萧沛雨脚步加快。
他昨晚量过,买大号的就行。超薄,凸点,狼牙,螺旋各买一盒,想和韩旭都试试。
结账时收营员看他眼色都不对劲。萧沛雨能和养父乱搞,当然不会对外人眼神感到羞愧。
拎着一兜子避孕套,他还打算到画室转转。
韩旭四处跑,为安顿他,替他买了座平房做画室。几个同学和他一起用,每天都很吵闹,颜料乱飞。
刚走近画室他就感觉不对劲,门口停着陌生车辆。往昔鸡飞狗跳的画友们噤若寒蝉,拘束坐在原位,萧沛雨打开门,他们纷纷往门口看。
两个五大三粗男人堵在门前。画友庄净瞪大眼,给他使眼色。
已经晚了,其中一个壮汉扭过身,面相严肃,从上到下扫视他:“你就是萧沛雨?”
萧沛雨点点头,大门被壮汉同伴灵活堵住。来人冲他掏出警官证,气势汹汹:“警察。你涉嫌一桩命案,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其他画友默不作声,目不转睛盯着三人看,神情困惑紧张。庄净刷地站起身,朝警察抗议:“警长,萧沛雨是个好人,而且性格温顺,一定是搞错了!”
警察睨着衣衫上溅满颜料的年轻画家,嘴角牵扯起冷漠笑意,似乎在讥讽果然是年轻人,懂个屁。
萧沛雨没什么好说的,手里袋子来不及放下,就给押到车里,警察对他态度很不好,仿佛他是罪魁祸首的是板上钉钉的事。
“里面是什么?嗤,避孕套?”
警察乙随意翻弄着他拽着的袋子,扯破大口子,确定只是普通避孕套后,没趣扔在萧沛雨脸上。
“果然是偷渡外国猪,配种都要几十个套。”
两个警察毫无公职人员素质大声嘲笑着,根本没把萧沛雨当做一回事儿。
萧沛雨捡起落在地上的避孕套盒,拍拍灰,平静塞回破掉的塑料袋里。仿佛一切无事发生,他扭过头,瞧镀膜车窗外急速倒退的行道树。
早上出门前阳光明媚的景色就像是幻觉,所有东西都落着灰,雾蒙蒙,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
在来s国前,萧沛雨都是从新闻,网络,以及周围人口口相传中认识它的,自由民主,发达国家。
而他出生在n国,国土小到要用放大镜在地图上寻找,这不是最悲惨的,n国是两大大国间缓冲地带,经常发生军事冲突,人走在路上,头顶忽然划过一颗炮弹,不足为奇。
n国国民战战兢兢活着,有钱人早就从国内捞完资产到更加安定的国度重新生活。
萧沛雨他们家也是那么想的,萧家父母都从事艺术行业,在n国,自然资源没有,轻重工业产业支柱没有。
上百万人口六成靠从事艺术、时尚等领域养家糊口,剩下四成里半数都是灰黑产业。n国繁华美丽,是着名文艺时尚之国,同时也是不少人捏着鼻子鄙夷的罪恶之邦。
能从这块地里脱颖而出的艺术家,基本上都能在国际名声大噪。都是同行,卷。
n国在几年前大国纷争里,被数不清的炮弹炸成废土,玫瑰田,奢华久远的宫殿,数不胜数的名画博物馆,着名雕塑馆,男女老少,昨天打过招呼的朋友,前天去过的面包店,总是赖在天桥下乞讨几枚硬币的残肢乞丐。
通通被炸成粉碎,染做血红。
萧家三口很幸运,托朋友帮忙,成功偷渡到s国,本以为劫后余生必有后福,他们那时候还不懂麻绳总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萧沛雨就这样给扔进审讯室,像头被断定不听话的牲畜。警察们等不及问他正事,就凭他曾是偷渡者,抄起警棍狠狠正义修理他一顿。
橡胶棍击中他肚皮,春天衣衫薄,萧沛雨身体健壮没有立刻捂腹跌倒。这让教育他的警察很没有面子,往他裆部猛踹一脚,萧沛雨没处躲,喉咙里发出痛苦呻吟,终于遂对方心愿缓缓蹲下。
“公猪!长得真恶心。”
“你们n国人就该死光,没有人性的畜生们。”
警察嘴里尽情宣泄着,在萧沛雨身上跳踢踏舞。
守着门的警察懒洋洋招呼同事:“别把他弄死了。”
“放心吧,咱们这是合法审讯手段,就算把他打成残废又有什么问题?把我叫到办公室骂两句?”
警察笑得很猖狂。
然后扭过头,冲蜷缩在地板上,死死护住脑袋的男孩吐口水。
萧沛雨摔到地上,耳朵里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尖锐电流声锯子般拉锯他耳膜,让他十分痛苦。
那混账往他脸上补两脚,将耳蜗外机踹飞,萧沛雨彻底听不到声音了。
他从蜗牛姿势一点点展开,想去捡外体机,那是韩旭买给他的,高端货,几十万。
警察往他屁股上猛踹,似乎终于伸张完正义。萧沛雨看到男士皮鞋凑到机器前。
他听不到警察骂他是哑巴,聋子。
无声世界内,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眼前,黑色眼睛目眦尽裂,皮鞋戏耍地将外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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