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彧将妹妹房门关好,快步走到沙发前。
父亲跪在地上,他断没有站着的道理。于是少年退后半步,在父亲斜后侧也跪了下来。
盛颜扬了扬眉。
“母亲,陈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长亓率暗影一队和二队已将其一举歼灭,一个不留。”
少年方才面对妹妹时的温和神色已敛去,此刻面上全然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镇定。
女人沉默半晌,美丽容颜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的神色,她伸手抚了抚儿子柔顺的头发,轻声说:“阿彧,这几年,苦了你了。”
盛彧抬头看向母亲,近年来一贯冰冷无情的眸子此刻倾注了柔和,他低声回道:“儿子不苦,您和父亲才辛苦。”
母亲虽已放权给他,但他刚接手家族时,毫无经验,处理事情总是生疏且稚嫩的,于是虽然他已继承家主的位置,母亲和父亲还是在暗中帮助他,不断将他处理得不够好的事情整合收尾,实际上比他还要累得多。
盛颜笑了笑:“行了,都起来吧,一会儿让音音看到像什么样子。”
盛彧这才扶着父亲起身。
“都去换衣服,车已经到了,一会儿我和你爸坐在一起,阿彧你,”她顿了顿,“简单和音音说一下盛家的情况。”
盛慕音换了一件最中意的小裙子,又将扎成马尾的头发披散开,走出房门前,犹豫了半晌,才翻出抽屉里哥哥送的、还未拆封的口红,浅浅涂了一层。
她本就生的美,平时在学校一身朴素的蓝白校服都有不少男生来送情书,更不用说用心打扮过后了。
少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微信置顶的好姐妹后,才拿着手机打开了房门。
盛颜也是。
她微微直起身子瞄向后视镜,发现驾驶位的长郧虽一身便服,却也在左胸前别着徽章,只不过区别于底下跪着的奴隶,他的是银色的,上方还篆刻着精致的小字,似乎是“彧”字。
盛彧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解释道:“徽标是奴隶身份的象征。车外那些是二级奴隶,佩戴橙色徽标,而长郧是私奴,佩戴刻有主人名字的银色徽标。”顿了顿,他道,“一会儿母亲会把主家专用的新手机给乖乖,家族软件内有对奴隶身份的详细说明,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
车内,盛颜正倚在盛墨临的身上,她被男人揉按着额头,正看手机看得认真。
她手上正放大看着什么,半晌,盛颜嘴角露出笑意,将手机递给身后的男人:“彧儿准备划到音音名下的记名奴隶,临大人看一下?”
见到男人双手接过了手机,她满意地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补充了句:“彧儿办事真是越来越让人放心。”
盛墨临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也觉得还不错,直到最后一页时,他眸光掠过资料,手指微微一顿:“预测五级乙等的奴隶怎么也会出现在音音的名单里?二等顾家,去年等级评定是八个二等家族里的倒数在灯下似是透着光。
很奇怪,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跪在那,甚至还没开口说话,盛慕音就觉得,他与她目前见到的所有奴隶都不同。
少年先是礼数周到地向三位主子行礼问过安。随后才转向她,恭恭敬敬地俯身叩首,用微微发沉的声音道:“奴祁见桁,拜见小姐。”
手机不知何时已被她放在了一旁。
“抬起头来。”她道。
却不料,看了半晌。
随后,她听到自己说。
“留下吧。”
祁见桁也曾幻想过,他未来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如果运气好,能遇上一个有几分宽和的主子,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直系主子稀少,但旁系并非如此,单二房一脉嫡庶相加就有十三位主子,以他五级甲等,暗影三影首之一的身份,成为旁系主子的近奴也是足够了。
虽说旁系近年被家主收权打压,日渐式微,旁系主子的近奴甚至比不上直系主子的私奴地位高,但他身为奴隶,从来无权选择。
家主身边一位近奴两位私奴,已是明确不会再收,而那位被前家主和临大人保护得很好的神秘的嫡小姐更是如此,几乎已经内定了那位如神一样的盛钦大人为近奴。而盛钦大人与他同为暗阁影首,在自己最擅长的暗影方面与他持平不说,其他科目等级皆是高于自己,是以他从不敢有不该有的肖想。
得知自己同钦大人以及其他几位高级奴隶被一同划到小姐名下成为记名奴隶时,祁见桁既惊讶又忐忑。他沉默而无趣,对于讨主子欢心这方面一向不擅长,容貌不及同为记名的钦大人和扶缓出众,侍主等级也比不上其他几位奴隶高。只怕哪日遭了小姐厌弃,打回奴营都是最好的结局。
却不曾想,他竟真是地跪到了她身侧。
看到女儿收下了这个奴隶,盛颜很是满意,开始传人上菜。
一众低级奴隶鱼贯而入,神态恭敬地将菜肴摆在主子面前,再行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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