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空旷的办公室内,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隔着模糊的玻璃门,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偶尔有一两个探头,好奇来望的。
对桌的经纪人面上尴尬,他没想到平常说一不二的人还会有拒绝的时候。他心虚地抹了一把汗,好言相劝道,“小袁啊,这合同是公司上边争取的,对你百利无一害……”
话说到这种程度,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是拒不了的事了。
偏偏,袁以寒难得犯冲,他本就生了一张冷脸,这会垂眉淡眼的,更助长了他的冷冽。
“我就是不想去。”
经纪人手下不止他一个艺人,看他这样执拗,也没了耐心,索性破罐子破摔交待清楚,“这事已经定下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合约还有一年,总不能现在解约走人吧?”
袁以寒不说话了。
经纪人起身,“就这样说好了,你也把手里专辑的事放一放,在家歇两天,等节目组上门。”
“我先走了。”
没一会,偌大的办公室仅剩他一人。
袁以寒轻叹,视线停留在面前的纸张——那白花花的纸上,洒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字。
其中,里头提及的一个名字,在他微信置顶躺了许久。
在音乐室忙活了大半个月的专辑忽然被叫停,袁以寒回到陌生的家中,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规规矩矩洗漱完,老实躺上/床,拿起手机点进微博,搜索一部综艺。
——
“《明天见》剧组后天早上将会以直播的形式来访,然后根据他们的分配,你将要去叫醒与你同行的另一个人。”
助理小洪站在沙发一旁汇报行程,坐在沙发上的人百无聊赖翻着手掌的剧本。
当他要谈及一个香水品牌商的合作时,老板鲜见地出声打断他,“叫醒的人是谁?”
小洪先是一愣,随后迅速反应,“叫袁以寒,是一名新人歌手。哦对了,你的上部剧《昭和》,他在里面演了个男四。”
他见老板没吭声,可能是不解“歌手”和“演员”两种身份的冲突,主动解释,“袁以寒跟他公司的合同还有一年。近年他突然爆火,公司自然想趁机再多捞点油水,这部剧就是公司替他接的,还有这个综艺。”
“据说,在这之前他一直在筹备出专辑的事……”
陆信淡声道,“嗯。继续说吧。”
小洪得他发话,接着交明接下来的品牌安排。
熟不知有人心不在焉。
要说分手了三年的人再次见面,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
是夜,袁以寒愁的喊人出来陪他喝酒。
被叫的人是他的表妹,也混娱乐圈,不过是个十八线两百万粉的小明星。身边连个像样的助理也没有,更别提有狗仔偷拍了。
夏夜是凉带热的,最适合烧烤配啤酒。
谢椿不顾形象地抓起一根签放到嘴边咬下,她抽空瞄眼当事人,看那人还苦着个脸,良心大发,“你不是都说当时分手是情绪上头了吗,说不定你俩还能借着这个综艺重归于好呢。”
她再添一剂,“况且你俩不是还拍了同一部剧吗,也见过不少面吧?”
袁以寒抿一口酒,摇头,“剧组分了ab组,我一直在b组,根本没跟他见过面……况且,现在又不是以前,回不去的。”
谢椿不是个感时伤怀的人,她见面前的人油盐不进,干脆直言暴击,也不管哄人了,“也是。三年前你俩咖位相当,三年后人家都拿下着名导演的电影了,你还是新人奖……”
“诶诶诶!说什么呢,我好歹专辑畅销,微博粉丝八百万。”
被莫名戳心的某女:“……”
“行了!我看你也是余情未了,为什么不借着这次机会破镜重圆呢,虽然说你俩现在都火了,谈恋爱有点压力,但是咱可以搞地下恋情啊,我们——”谢椿拍拍胸脯道,“是靠作品说话的人,哪一天出柜也不会有什么腥风血雨的。”
袁以寒:“……”
这一晚两人聊上头了,桌边的啤酒罐空了一个又一个,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袁以寒强撑着理智,亲眼目睹谢椿女士被她小姐妹打出租车带走才安心回去。
凌晨的醉酒嗨上了头,以至于有人敲门时他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敲门声此起彼伏,吵的人一点睡意都没了。
袁以寒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去开门。
他握住门把手,另一只手揉搓自己杂乱的头发,门开了——
入眼的是一块巨大的摄像机,以及一行乌压压的人……还有,前男友。
等会?
前男友!?
陆信!
袁以寒呆住。
陆信自觉站到摄像师前,用背影挡住镜头,他微微低头,轻声说道,“要准备一下吗?”
袁以寒被他的话打回现实,连忙点头,“五分钟。”匆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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