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宁凡大婚,她想着谁被咬也不中途离开了,看完再走。
萧灵儿也在旁边嘀咕,“这次总不能再出幺蛾子了吧?”
喜堂里,终于得空的宁泊简夫妇穿得喜庆,满脸笑意早已就坐高堂。
前院是大嫂赵婉嫣在张罗。
她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歇下来,宋青苒看到她蹲在花圃边吐。
宋青苒微微惊了一下,上前给她拍背。
赵婉嫣见是宋青苒,捏着帕子擦了嘴之后,又摆摆手,“我不要紧,多半是这两日为了筹办二爷的婚事,没休息够,等他们拜了堂,我就回去眯瞪会儿。”
宋青苒道:“横竖现在不忙,你让我看看脉象吧?”
赵婉嫣笑了笑。
以前初见时,小叔子宁濯说这位小师妹医术精湛,她还不信。
后来相处久了,这丫头不仅救了永定侯府的小四,还给自家府上的老太太调理过身子。
老太太虽然没见她几面,却是每次提起都赞不绝口。
到了如今,赵婉嫣没有什么信不过宋青苒的。
她收了帕子,打算寻个石桌边坐下,方便宋青苒给她诊脉。
正在这时,覆着一层白雪的细竹林那头传来喜媒乐颠颠的声音。
“来了来了,花轿来了!”
赵婉嫣忙缩回手,霍地站起身。
蹲得太久,脑袋有些眩晕,宋青苒扶了她一把。
二人一前一后朝着大门外走。
却见站在大门口等着看新娘子下花轿的宾客们个个脸色怪异。
“怎么了这是?”
赵婉嫣一边走一边问,心都悬了起来。
公婆军务繁忙,这次二弟大婚,是他们夫妻共同操办的。
很多细节上她做的不到位的,宁易都一一补上了。
按理说,不该再出现意外才对。
然而到了大门外看到眼前的一幕,赵婉嫣傻眼了。
大嫂有孕
只见金线刺绣,金箔贴花的八抬大轿停在侯府大门外。
轿身下压,率先从里头出来的人,却不是新娘子。
而是原本该站在外头请新娘子下轿的新郎官,宁凡。
宁凡的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
但在面对众人投来的视线时,他半点不怯场,拱着手四处示意了一下。
赵婉嫣懵了,大步上前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新郎官不是骑马去接的亲吗?
怎么一回程,马让人牵着,他自个儿跑去坐花轿了?
宋青苒看向跟上来的宁濯,宁濯小声解释说前面拦门的环节,温家设了不少关卡,但因着他们人多,没怎么被难住,很快就直达了前厅。
只是在接到新娘子,一同拜别温家父母兄嫂的时候,温姒兄长的那只鹅突然嘎嘎两声跑了进来,把宁凡吓得够呛,当即就软了手脚。
之后说什么也不肯骑马了,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他去跟新娘子同坐花轿才回来的。
宋青苒:“……”
她是万万没想到啊,温姒兄长的那只泼妇鹅,竟然还有戏份。
上次咬人一口就够炸裂的了,这次又把新郎官给吓得坐到了花轿上。
难怪她方才出来时,见抬花轿的轿夫们一个个气喘吁吁。
合着是花轿上添了新郎官的重量?
新郎官坐花轿,这放在整个南凉的婚俗史上,也是相当炸裂的。
赵婉嫣并不知道那只鹅的内情,她只知道再不拜堂,就该误吉时了。
来不及细问,她催促着喜媒,赶紧把新娘子扶下来。
又把系着同心结的红绸递给宁凡。
温姒在喜媒的搀扶下走了下来,伸手牵住红绸一头,准备跨马鞍。
盖头下的小脸,早就红成一片。
宁凡上花轿的原因,没人比温姒更清楚。
她当时还特地挪到了靠轿壁的位置,让一半给宁凡。
宁凡要脸,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是被那只鹅给吓到了,坐下来便理直气壮地说他是怕出意外,怕有人抢花轿,才来陪她坐的。
温姒没有揭他的短,只是红着脸“哦”了一声。
宁凡看不到盖头下温姒的表情,却被她的反应给噎到了。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又挪过来哄她,只要她不把被鹅咬的那件事说出去,他以后就加倍疼她。
温姒没有那么多心思,她也不想去深究宁凡到底是因为喜欢才娶她,还是因为那只鹅才娶她。
她只记住了一件事,宁凡说,以后会疼她。
跨了马鞍,迈过火盆,这对新人在喜媒的引导下,踩上游廊,朝着喜堂方向走。
宋青苒正想抬脚跟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赵婉嫣的干呕声。
她不得不停下来,转过身。
宁濯也留意到了,他看着赵婉嫣,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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