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濯在宋家暂住了下来。
晚饭是宋弘下厨。
宁濯不会做饭,但他又怕坐在堂屋里,自己会忍不住去看宋青苒,让岳母察觉到端倪。
于是去了厨房打下手。
帮着洗洗菜,往灶膛里添了几根柴。
宋弘过意不去,劝他到屋里坐着。
宁濯蹲在那儿不动,说道:“我是师父的弟子,您便是我师公,弟子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宋弘劝他不动,索性聊起了别的,问他明明是侯府公子,怎么会答应去鬼医谷给人当弟子。
宁濯也不拿算命当做搪塞的借口了,笑着回道:“我们家的人好像除了打仗就什么都不会了,我大哥说,总得有人会点别的,我觉得他说得对。”
他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太过成熟,担心在岳父面前露出破绽。
然而这些话从一个十一岁孩子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宋弘微微有些诧异。
“难怪都说将门无犬子,你还这么小,就有此等格局,将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晚饭后,小青云犯困先睡了。
宋青苒陪着爹娘坐在堂屋里,宁濯也在。
郁霓裳在交代她们娘三走后的事。
宋弘眼里都是不舍,却又不得不答应。
宋青苒听着听着,忽然开口插了一句,“娘亲,不能让爹爹跟着我们一起去吗?”
这话一出,郁霓裳愣了愣。
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一直停留在回鬼医谷开启实验室的潜意识里。
本来他们是夫妻,鬼医谷又设了重重机关屏障,让宋弘去鬼医谷,更能避免掉外面的很多麻烦。
但在女儿到来之前,郁霓裳都没有过这种想法。
因为鬼医谷里的实验室,是为了真正的女儿准备的,她不想让宋弘知道一些事。
然而现在,女儿已经来了,实验室作废,她完全可以带着男人回去。
想到这,郁霓裳笑出声来,看向宋弘,“那相公你去吗?”
宋弘眼皮跳了跳,他这位夫人是惯会玩强制的,他若是说不去,那就是默认了被五花大绑。
这种刺激,还是不要在小辈面前玩。
……
宋弘答应了去鬼医谷,宋家就等同于要彻底搬离棠梨村。
次日,郁霓裳留在家收拾东西,宋弘去聂家跟他那位半路认来的姐姐宋兰道别。
这次要带很多东西,一辆马车装不下。
郁霓裳又安排了一辆坐人的马车,和一辆拉货的板车。
午饭过后,开始启程。
这次宁濯和宋弘坐一辆,郁霓裳母子三人一辆。
一行人在半个月后抵达鬼医谷入口。
郁霓裳早在半道上就给谷中传了信。
因此一下车,就看到前方乌泱泱站了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郁霓裳的亲传弟子,梁睿和邱云舟。
郁霓裳四下扫了一眼,后面的都是别的弟子,没见江喻白的身影。
她看向梁睿,“喻白呢?”
梁睿如实道:“出来之前我去喊过他,二师弟似乎不舒服,正在休息,我一会儿去看看他。”
——
鬼医谷内部,弟子房。
刚从梦中醒来的江喻白浑身是汗,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看着绣有缠枝纹的帐顶。
回想起梦中的旖旎,忍不住咬紧牙关。
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他总会梦到一个女子,而且每次梦见,都是与她在做那种事。
身在鬼医谷这种医者满地抓的地方,他深知自己十七岁的年纪,偶尔做这种梦很正常。
可正常的是偶尔,他是经常,还是跟同一个人!
他从来不近女色,为何会……
江喻白死死皱着眉,手腕一翻掀开锦被下榻,顾不上去泡澡洗掉一身的热汗,先去往书案前,提笔研墨,循着最近几次越来越清晰的记忆,把那女子的模样画了下来。
日光越过窗棂,照在洁白的画卷上。
画卷上的女子,赫然是成年后的宗政璎。
江喻白盯着那张画,握笔的手攥紧。
得想办法找一下,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夜夜出现在他梦里。
——
与此同时,北齐皇宫。
“公主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宫女佩兰手里捏着拧干的热毛巾,不停地给宗政璎擦脸。
大梦刚醒的宗政璎背过身去,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登徒子。
佩兰一呆,“啊?公主说什么?”
宗政璎抿着唇,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她长大了,还跟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听到佩兰的声音,她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平复下来,摇头道:“我没事。”
佩兰一听,眼泪滚了下来,“公主,您多半是病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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