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许砚答话,五长老仔细看了看他。
想到这人入宫去当‘太监’,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他好心建议道:“当太监见了主子是要跪的,你若是跪不惯就回来,老夫另外派人换皮去。”
立皇太女
许砚闻言,冰冷的眼神扫向五长老,“长老位置坐腻了?”
五长老后脖子一凉,呵呵两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你小子,给女人下跪的事都做得出来,陷得不浅啊!
五长老还能怎么说,自然是献上自己的尊重和祝福。
——
几位皇子的情报是由宗政姝搜集,宗政璎提供给五长老的,安插细作撺掇六皇子宗政麒的事,便由鬼医谷的人来执行。
这三日,盛京的天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能压下来。
先是二皇子的和四皇子妃的奸情被曝光,引得满城哗然。
四皇子被戴绿帽,做了现成的王八,找上门去把二皇子打了个半死。
四皇子妃名声尽毁,悬梁自尽了。
紧跟着三皇子府上有下人发现了私制的龙袍。
私制龙袍,谋逆大罪。
宗政麒大怒,当即让羽林卫把三皇子府上的所有人抓起来打入天牢。
七皇子得知后,猜到了老六要给自己清障,他心慌之下,想着连夜跑路,最终却从马背上摔下来,毁了容还断了腿。
八皇子本就站在宗政麒这边,倒是没受什么牵连。
如今老二老三老四老七全都出事,只剩一个老五了。
宗政麒听说宗政璎给老五求了一个方子,越贵妃把方子上的药配齐后,服用了一段时日,效果很明显,老五在好转。
他脸色阴沉沉的,“老五是吗?去,给林威传信,他外甥和妹妹在我手上,他若是敢带兵闯入盛京,不止自己要背上谋反的罪名,他的妹妹和外甥,都得给他陪葬!”
去给林威传信的人,五长老没拦。
消息很快传入了林威的耳朵里。
林威大怒,“这逆贼竟敢如此猖狂!”
副将说:“大将军,我们虽是打着‘勤王’的名义,却没有皇上的任何旨意口谕,一旦入城,恐怕罪同谋反,是否还要继续入城?
林威两道浓眉皱起,“皇上如今被软禁,下不了地口不能言,上哪让人传旨意?我等若是袖手旁观,那才是助纣为虐!传本将军命令,继续前行,随我一同入京诛灭反贼,解救吾皇。”
——
林威入京前夜,宗政璎换上太监服,在许砚的帮助下,趁着守卫帝寝殿的羽林卫换班,偷偷溜了进去。
迷晕殿内所有下人后,宗政璎挑帘走到龙榻前。
齐皇早已是行将就木的状态,宗政麒让人吊着他一口气,无非是为了传国玉玺。
见到宗政璎,歪嘴斜眼口不能言的齐皇眼眶倏地红了,喉咙里呼噜噜响,呼吸不是很顺畅。
宗政璎弯腰,把金盆里的毛巾拧干,给齐皇擦了擦额头。
“这几日被几位皇兄接二连三的消息冲击着,父皇还好么?”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透出一丝丝的诡异。
齐皇意识到什么,眼睛睁了睁,却是发不出声音。
宗政璎拉过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细给他擦着。
嘴里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原本可以是一颗很好很听话的棋子,因为我从小没娘,从没感受过被人捧在手心里宠是什么滋味儿。”
“只要你肯给我一颗糖,哪怕糖里藏着毒,我也心甘情愿吃下它。”
许砚就站在一旁,听到这话,不由得朝她看来,眼神复杂。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甚至什么都没做,也被安上了罪名,被赶尽杀绝。”
下人们都被迷晕,大殿里很安静,宗政璎的话,清晰传入齐皇的耳朵里。
“我流落在外的这两年,每天不是被追杀,就是在被追杀的逃亡路上,过得比我前头十几年加起来还要惊心动魄。”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的确有错,错就错在,一度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在宫里时,我以为父皇会是我唯一的依靠,流落在外时……”
她顿了顿,没再继续往下说,似乎连提都不想提起某个人。
许砚望着她自嘲的侧颜,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是许砚多好。
把她从魏王府救出来的那一刻,他原本可以成为她生命里的一束暖阳,成为她没吃过的那颗糖。
可他这颗糖,却没有甜味,还浑身是刺,让她无从下口。
许砚垂下眼睫,打算助她登基成功就恢复身份与她相认的他彻底打消了念头。
能让璎璎露出明媚笑容的是许砚,不是江喻白。
坐在宗政璎的位置,察觉不到许砚的情绪变化,她只是继续为齐皇擦着手,唇角微弯,语气里有着轻松和释然。
“我身怀宝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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