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印象中的宿主,明明一直以来做梦都盼着能与亲娘团聚,怎么未来的那个就变了?
宿主该不会被人给骗了吧?
宋青苒揉了揉眉骨,【三言两语我说不清,你先别问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八两一听,识趣地闭了嘴。
“小师妹。”
梁睿大步朝她走来,上下打量她一眼,确认无外伤之后才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那女国师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宋青苒摇摇头,不经意对上了许砚的视线。
他的目光透着几分复杂。
“二师兄?”宋青苒有些好奇,“怎么了吗?”
许砚收回视线望向别处,声音仍旧是声带损伤过后的沙哑。
“小师妹是不是见到那个人了?”
“没有,只是听她说了一些话。”
许砚抿唇。
他第一次来紫云观的时候,曾经被灵素真人带进去过。
那扇门被打开时,他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莫名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里面的人,是小师妹。
这个认知,一度让他觉得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如若不然,那便是灵素真人在暗中动了手脚,目的是为了阻止他继续往下追查。
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写了信传往南凉,让小师妹亲自来北齐跑一趟。
不知情的梁睿到现在还是满头雾水。
“小师妹。”他问道:“是不是见了灵素真人,就能找到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了?”
“嗯。”宋青苒颔首。
“那,我们要如何对付他?”
宋青苒垂下眼睫,“我会亲手,杀了她,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回南凉一趟。”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师兄们解释,肉身已经死亡的娘亲不会凭空回来。
要想见到娘亲,是要她回到过去,从源头上改变所有人的既定结局。
否则留在这里,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会逐一走上前几个她走过的路。
宁濯会在这一次出征战死,她答应陪他过的生辰,还没有做到。
“我时间不多了大师兄。”宋青苒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梁睿,眼底蒙上一层水雾,“能不能想办法,让我最最短时日内回到南凉?”
梁睿见她如此,心下紧了紧,“好,我想办法。”
没办法留在北齐看宗政璎登基,宋青苒连北齐盛京的城门都没进,下了翠微山,当场就和二师兄告别。
上马车时,宁一突然走了过来,面色沉重地递了一张字条给她,“王妃,南凉来的信。”
宋青苒接过打开一看,原本蓄在眼底的泪水顿时没绷住,大颗大颗落了下来,砸在字条上,墨迹晕开。
——
南凉,永乐长公主府。
萧瑟的凉风吹得廊下白绫乱舞,素白灯笼上,大大的“奠”字黢黑醒目。
前厅灵堂内,华贵沉重的楠木棺椁严正停放,棺盖大开,里面躺着的,赫然是因难产大出血而亡的萧灵儿。
已经换上了她最喜欢的那套衣裳,妆容也是专门请人画的,此时双手交握于小腹处,安静得没了往日的鲜活气。
前来吊唁的客人缄默无声。
棺木旁,秦朝阳坐在地上剥橘子。
橘肉上面的白丝被仔细抽去,饱满的果肉一盘一盘摆出花样。
从进来到现在,他一句话没说,除了剥橘子还是剥橘子。
已经不知道剥了多少个,秦朝阳的指甲缝里被橘皮染绿。
橘酸味飘得满灵堂都是。
有客人上前来劝,“驸马爷,公主已经走了,您还是早早盖了棺,让她安息吧!”
说着,弯腰要去扶秦朝阳。
“嘘,别说话。”秦朝阳挣脱他的手,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别打扰我灵儿吃橘子。”
客人叹息一声,无奈地退了出去。
这时,一双白底黑帮的靴子出现在视线内。
秦朝阳抬起头,顺着靴子往上看,最后对上了宁濯的目光。
“老宁,你来了。”
秦朝阳说着,端起一盘摆了花样的橘子递到他面前,“吃吗?”
宁濯没接果盘,只是蹲下身来,抬手替他理了理散乱的衣襟,又低声跟他说:“小深深在王府和小呆玩得挺好的。”
秦朝阳闻言,默默把果盘收了回来放在原处。
歪了一点,他认真又仔细地一点点挪正。
宁濯起身,取了三炷香点燃,走到灵前给萧灵儿吊唁了一番。
没多会儿,管家脚步匆匆走进来,弓着身子道:“驸马爷,公主的遗像画好了,要挂在哪?”
“给我。”秦朝阳伸出手。
管家小心把绑了缎带的画轴递给他。
秦朝阳接过,没有立即打开,而是让人打来了清水。
他仔细净了手擦干,确保上面的橘子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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