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最卑微,最低贱,像条狗摇尾乞怜的样子,全都在那个女人面前展示出来了。
然而,没用。
没用便没用,他又不是很缺女人。
宁濯上前来,自然而然地脱下外袍罩在宋青苒身上,又把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掌心捂着,温声叮嘱,“别着凉了。”
这个时节,夜间还是寒凉的。
宋青苒之前出门太急,都忘了加件衣裳。
听到宁濯的叮嘱,她才嗯嗯点头,又松了口气,“总算把这颗隐患拔除了。”
江喻白在一旁看着这二人亲昵的动作,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每次变天时,增减衣裳都是宗政璎提醒他,更多的是她亲自为他做。
不想再看这对碍眼夫妻,江喻白扭头就走。
八两没多会儿便回来了。
宋青苒问它:【怎么样,人都死透了吗?】
八两点点头,【连人带魂,都给劈焦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回宋青苒了。
回程的路上,宋青苒与宁濯共乘一骑。
宋青苒坐前面,被宁濯圈到怀里。
“王爷。”宋青苒小声跟他商量着,“八两这次立了大功,你能不能对它好一点?”
宁濯故意放慢速度,马儿慢悠悠走着,闻言反问,“怎么个好法?”
“比如,亲自给它喂喂食,擦擦羽毛,擦擦屁屁什么的。”
“可以。”
宋青苒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正要感谢。
宁濯看着她,幽暗的夜色中目光灼烫,“你今晚好好补偿我,我明日便把你说的都做了。”
“……”
最前方,梁老头再一次被梁睿甩在身后,他正要去追,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西疆蛊王,梁景天?”
梁老头回过头,见是睿睿的二师弟,脸色好看了不少,“这位小友,你找老夫有事?”
江喻白问他,“你手上什么蛊都有?”
梁老头乐了,“只要你想得到的,都有,你想不到的,老夫也有。”
他越说越来劲,“小友对蛊虫感兴趣?我听说你是玩毒的,在蛊方面应该有天赋,你若是来了西疆,老夫收你做亲传怎么样?”
江喻白没搭理他的话,直入主题,“那,有没有情蛊?”
梁老头挑眉,“情蛊分很多种,看你想要什么效果。”
江喻白抬头看了看夜空,开口道:“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就会痛,撕心裂肺的痛,痛到想忘都忘不掉的,可有?”
种蛊
月色破开云层,薄薄一层洒下来。
光影把江喻白温柔的五官轮廓衬得立体深邃。
梁老头看着他,好久才道:“小友说的这种蛊,疼痛可能远超你的想象。”
“那正好。”江喻白忽然一笑,“正合我意。”
梁老头原本还想开口再劝他两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却又听江喻白态度坚决道:“回去就要,我没时间了。”
……
郁时鸣被宋青苒一行人送回了宋府。
江喻白新宅子里的残局,是宋弘留下来收拾的,这会儿人正在回府的路上。
两位郁家长老跟着他过来,二长老嘴里骂骂咧咧,上车后一直在数落江喻白这个新郎官的不是。
说他行为不检,损了郁家颜面,还说当年家主就不该收他,如此狂悖不端行事嚣张之人,早晚会给郁家惹出大祸来。
宋弘听了一路,耳朵有些烦了,抬头看着他们,恰到好处地笑了笑。
“两位叔公,我府上设有阿颜的灵位,要不你们待会儿去她灵前说?”
那二人一听,脸色齐变,顿时闭了嘴。
二长老面子上过不去,毕竟家主的这位夫君,他也是不满意的。
又开始嘟囔道:“你也别袒护他,郁家虽然不入世,但谷中弟子,每个人都以守护家族为己任,江喻白这些年,不是在外惹是生非,就是惹一屁股风流债,家主若在,他早该受罚了。”
宋弘的笑容变得有些嘲弄,“你们那么忠心郁家,为何就没人看出,时鸣早被人夺了舍?是没能力看出,还是有知情者瞒而不报?”
两位长老一听,傻了眼。
二长老脸色铁青,“你你你……你胡说什么?”
宋弘懒得与他们多费唇舌,“是不是胡说,回府一看便知。”
教授谢云舟易容术的五长老面容沉了几分,“宋大人,真有此事?”
宋弘颔首,“若非如此,喻白今日也不用费心演这么一场戏了,否则以他的性子,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卑微乞怜?”
五长老满腹疑惑,“那他演戏的目的是……?”
“引出幕后之人。”
二长老心中大骇,望向五长老,“难道是古卷中所记载的害人邪术,夺舍?”
五长老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宋弘,“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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