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喻白没吭声。
宋青苒继续道:“王爷走到今日,他经历的并不比谁少。”
“当年国战,南凉以宁家军在最后关头扭转局势惨胜,百姓在欢呼疆土得以保住的同时,又有多少人看到,宁家一门六丧,宁濯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小将军,十八岁就被迫挑起家族重担。”
“那个时候,他本来就需要有人为自己指明前路,不管送他佛珠的人是出于算计还是好心,至少在那一刻,他确确实实得到了救赎。”
宋青苒说着说着,脑海中想起谢云舟曾经的话,突然泄了气。
“罢了,三师兄说过,二师兄没有共情能力,这些话,你就当我是说给自己听的好了。若非要你感同身受,那是在难为你,除非有朝一日你也跌入谷底,碰到了那个能救赎你的人。”
“是么?”江喻白觉得她这话挺有意思,低笑一声,“我自出生就在谷底,从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有任何期望,还能怎么跌?”
“至于你说的救赎,我确实不懂,不过看在你刚才那么激愤的份上,姑且就当我先前说错了话,我不杀他便是了。”
“……”
宋青苒真的很难想象,璎璎是怎么跟这种人相处了一年多的。
这梦做的,五彩斑斓的
首领念邪咒的声音,被两旁的山谷挡了大半,传得不是很远。
宋青苒和江喻白拖着宁濯越走越远,直到完全听不到,才暂时放下心来。
把宁濯捆到马背上,宋青苒骑马跟在江喻白身后,三人又重新回到了之前暂歇的山洞。
谢云舟见他们这么快就回来,还倒了一个,当即惊了一跳,“被偷袭了?”
这时,宋青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醒过来,正好看到江喻白把五花大绑的宁濯从马背上拎了下来。
他顿时瞪直了眼,“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发生,就做了个梦。”
谢云舟原本要去外面迎接小师妹的动作一顿,侧过身,又是一个手刀劈到宋青云脖子上,这次的力道有些狠,估摸着能昏睡到明天早上。
宋青云闭眼前,懵懵地“哦”了一声。
这梦做的,五彩斑斓的,眼睛里全是星星。
梁睿把宋青云挪到山洞里躺下,回头看了看归来的那三人,眉头微蹙,“到底怎么回事?”
江喻白唇角微弯,言简意赅,“原本是要去对付首领的,结果无意中发现了另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宋弘坐在火堆边,人还是清醒的,闻言面上露出几分紧张,“何事?”
先是他自己的师父,再是时鸣。
被背刺的多了,他感觉自己都快成惊弓之鸟了,再听不得任何一点反转,生怕他亲自挑选的女婿也……
江喻白正要把昏迷不醒的宁濯扔进山洞,就被宋青苒一把抢了过去。
谢云舟急忙上前搭把手,满脑袋问号,“小师妹,你们绑着他做什么?”
江喻白冷声道:“他体内有蛊虫,不绑着他,万一发作,我和小师妹岂不是都得遭殃?”
“蛊虫?!”
宋弘、梁睿和谢云舟齐齐出声,语气里全是震惊。
宋青苒和谢云舟一起,把宁濯送过去躺好,这才低声解释。
“王爷也是被人给骗了,当年他因为父母兄嫂战死之事受到了很严重的心灵创伤,魔怔了,一个人提着刀要去北齐杀了齐皇。”
“途中遇到了一位高人,高人劝他回头,又送了他一串佛珠。”
“这些年,王爷几乎不会把佛珠取下来,他把那位高人当成了信仰和救赎。”
“可就在刚才,我们去伏龙谷的时候,他听到首领念邪咒控制守墓人的声音,认出来了,那个人就是当年送他佛珠的人。”
宋弘问:“也就是说,根本没有所谓的高人,当年送王爷佛珠的,是已经占据了时鸣身躯的首领假扮?”
宋青苒点点头,“首领的目的,应该是想通过佛珠,把蛊虫成功种到王爷体内,方便将来好控制王爷去谋反,帮助他夺权。”
“好阴险的招数。”宋弘深深皱起眉。
当年的宁濯才十八岁,小将军阅历尚浅,又是心灵最脆弱最崩溃的时候,哪里能防到会有如此奸诈之人利用佛家大善来欺骗他?
“那个老疯子!”谢云舟啐了一口,“为了一己私欲,害了这么多人。”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
梁睿道:“蛊毒我们谁也解不了,得去请个巫蛊师才行。”
“南凉没有巫蛊师吧?”
“在北齐。”梁睿沉默了会儿,又叮嘱谢云舟:“明天一早我就动身,前往北齐,这边就暂时交给你们了。”
在宋青苒惊诧的目光下,谢云舟解释道:“大师兄是北齐人。”
“……”
好吧,她娘给她找的师兄,就没有一个是普通的。
“那也不着急做决定。”宋青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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