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敢回答,却听云卿安再次冷声强调了一遍,知其坚持难改,他而后一咬牙,气势汹汹地冲挡道者喊道:“都听见没有?让路!”云卿安的视线扫过下方人群,冷冷质问:“眼下战事不断,我方主帅就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何人胆敢诋毁军营重将,搅乱民心的?”柯守业霎时间就明白了司马厝的意思,先让将士在最后吃饱吃好一顿,剩下的都给百姓,这就是要破釜沉舟。他心下震动,血液急涌,后用力地应“是”。有一部分难民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怒骂起大乾朝廷,甚至把军营分发粮食的将卒骂成走狗,这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顿时引起了大规模骂战。骂战又演变成动乱,不论是手中举起的石头还是棍子,都成了凶器,人群竟是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诸位,我十分理解你们的心情,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流落至此的,都是一衣同袍的亲人,我们所求,都是国泰民安,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愿。此番散粮,为的也只是挽生机,济生民。”云卿安声音温和,不疾不徐,像是潺潺流水一样令人平缓。为国为民冲锋陷阵,随时抱着抛头颅洒热血的决心在奋战的司马厝,他怎么都不能容忍别人污蔑!这一刻,便是千军万马挡在面前,他都会毫无惧色冲在前头。校场前方是一处高出来的石台,迎着冽冽狂风,可俯视而下。无数人都似乎有所感觉,纷纷抬头去望。云卿安得知此事之时正被时泾陪着在回去的路上,面容毫无波澜。而不远处人声鼎沸,不善的咒骂此起彼伏。他却忽然听到司马厝的名字,顿时皱紧了眉头,道:“带我过去。”人群静了一些,方才出言的瘦削男子冷不防听到此言,死死瞪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残废。
不知为何,他还是这般做了,就仿佛是从对方镇静的眼中得到了莫名的信任。此日,军中的伙头兵最为忙碌,几乎是脚不沾地,大量的粮食被取出烧煮,热气腾腾。“就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朝廷欠我们这些百姓一个说法……”群声讨伐,大有不肯罢休的意思。贺凛反应迅速,连忙采取了派人冲在难民中间将他们分割开来等的一系列措施,可现场情况却远远没有要平息的意思。而校场周边,浩浩荡荡的百姓在兵卒的管控之下排队领取着,他们一个个都衣衫褴褛饿得面黄肌瘦,不乏有人推搡争抢,手里一拿到东西就埋头狼吞虎咽。不平静之下,暗流蠢蠢欲动,冲突忽起时,无数人心下骇然。他身后人同样附和,隐有愈演愈烈之势。一阵疾风陡然掠过,高台上的旗帜轰然倒地,眨眼间只觉得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暗器反射的冷光格外刺眼。引戒备惊起,相抗反应迅速。尽管被不满针对,云卿安也不过是微眯了眯眼,面色未改,雪发随风扬起,目光仍在瘦削男子身上停留。只见对方所着也不过是极为寻常的装束,却仍有一些端倪,在细看之下可以现出,出乎意料的,令他眉心骤紧,脱口问:“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子嘲讽道:“怎么,不让说实话吗?还想杀人灭口啊?”贺凛怒气上涌,拔刀就想架在这人脖子上,却被旁人迅速伸手拦下。····“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勉强。”云卿安好脾气地笑了笑,看着他道,“那我敢问,你今日吃的,可是军粮?”这话令他一噎,眼神有些闪躲。在刚刚观察中,云卿安心思急转。跟在司马厝身边,他听过很多战事和战略,知道兵法诡谲,而敌军他们为了赢,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在煽动民众叛乱方面,可谓是老手。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会不会是敌方那边的诡计?这实在太让人怀疑了,毕竟,难民最关心的其实是果腹问题,而今已经把众多粮食拱手相送了,他们就算不感激,也不致于发出这样一番反动言论。而就在刚刚,他结合以往所得的零散消息,又突然有了另一个更详细的猜测,让他瞬间心潮难平,呼吸都急促了好几分。“战争从来都是羌敌他们挑起的,大肆烧杀抢掠,踏破山河,燃起战火,这些,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忙定下情绪,云卿安的声音铿锵有力,“致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是羌军,侯爷和众将士拼力抗争,不留余地,风餐露宿,浑身上下布满刀痕,难道得来的就是这样一句话吗?这未免寒了多少将士的心!”“军粮在任何时候都是供给出生入死的战士吃的,知道这些军粮发放给你们吃,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将士们就要忍饥挨饿,战场上生死只在一瞬之间,能够让出口粮,为的不是让你们有力气说风凉话的,他们都只是想保家卫国,保护所有子民罢了!”这话一出,许多人的眼里都微微发红,贺凛也是深受感动,他没想到,云卿安竟然这么懂他们这些将士的心声。而还未停,云卿安轻轻勾唇,目光如能洞悉,话锋一转道:“我若是没有猜错,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可是把日子过得比寻常难民还要艰难吧。”旁观者不明所以。“不但被外敌利用作为埋在故国的钉子,还处境艰难在夹缝中生存,两边不讨好。”云卿安语气带嘲,一针见血道,“对朝廷日积月累的怨恨无处发泄,只能当着丧家犬不断地东躲西藏,暗中挑事,又被涿东军作为叛民暴力清剿。怎么,就这般不愿意回归故土,享受安平和乐?”知意者瞳孔骤缩而脸色大变,不曾想对方竟是对此知晓。可他们何尝不是无可奈何!昔日亡族残余部落分化,遗民带着仇恨苟且偷生,不得已背井离乡躲到外敌中,再回来则成了旧国恨不得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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