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今日似乎是在办喜宴,来来往往的人都洋溢着笑,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城门上。
沈桓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但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有着一座城应该有的一切。
刚刚与现实的割裂感一下就消失了,在恍然之中,沈桓竟真的以为自己是来参加新婚的客人。
等等,他猛地摇了摇头,他怎么会知道是新婚?
沈桓骤然回过神来,他直直对上一张充满诡异笑容的脸,他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控制住手中的剑。
“客人,您请收好。”管事朝他递来一张面具,嘴角又裂开几分:“今天是小姐的丧礼,请注意礼节,不要和其他客人对视。”
沈桓若无其事点点头,将面具接过来,没有要带上的意思。
管事朝他投来意味颇为深长的一眼:“请客人戴上面具,主人邀请的贵客里,有很多都不喜欢和人对视。”
沈桓只好戴上面具:“谢谢管事提醒。”
他来过一次城主府,尽管他不太记得住路,但也能看的出来这里和先前来的那一次不一样。
沈桓心里大概有了推测,他现在所在的时间,很有可能是城主府发生惨案前的一段时间。
还有刚刚那管事和他说的话,也让他很在意,为什么会特意强调他不要对视?
沈桓挥手,划出一道水镜来,他的幻术在这里也失去了作用,露出一双金灿的眼眸。
这还是沈桓第一次遇到幻术不起作用,他咽下两颗丹药,强行提起灵力,想要遮掩不正常的眸色。
但他没能成功,本就干涸的灵力被压榨的更厉害,沈桓只能再度咬出一口血,用符咒维持幻术。
做完这一切,他才从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出来,出乎意料的是,城主府的内部还要大上许多,周围时不时有着戴面罩的人走过。
他们都低着头,尽量不与任何人对视。
沈桓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耷拉着脑袋,仿佛地上有着不得不看的东西似的。
被他缩小,别在腰上的本命剑代替了灵力,稍有不对就在他腰间震上两下。
沈桓当然清楚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可他跟随着这些宾客走了半天,也没见着他们到底要去哪里,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去找下线索的时候,一道重重的鼓声从远处传来。
“咚!咚!咚!”
随着这鼓声,便有数十名怀抱着金元宝的小儇进入内院,周遭的宾客都自觉绕到一旁。
沈桓也跟着他们站在一块,甚至还往后缩了缩,把自己藏在人群里面。
那名管事就在小儇的身后,隔着人群朝沈桓看过来,沈桓下意识又往人群里躲了躲,他还不想被这管事给盯上。
管事扬高了声音唱道:“迎小姐入堂——!”
远远的,沈桓就看见一旗八台花轿走了过来,他稍微抬起一点头,只看见周围所有人都盯着那台花轿。
花轿厚厚的帘子隔绝了宾客的视线,坐在里面的人应该就是城主府的小姐,可刚刚的管事还说今天是小姐的丧礼。
而且满城主府都挂着红灯笼,怎么看都不像是办丧事的样子。
沈桓再仔细一看,发现那几个小儇怀抱里的金元宝都是纸叠成的,只是做的格外精细,看不大出来是纸做的。
是配冥婚吗?在反应过来这一点后,整个城主府的诡异感也可以解释了。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超过了沈桓的预期,若是早知道临江城的任务这么麻烦,他说什么都不会接下。
然而眼下他不得不跟着这群宾客走进婚堂,其实比起新婚,看上去更像是灵堂,如非周围挂着的都是红色的帷幕和灯笼,他乍一眼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所以临江城变成现在这样,是和这场冥婚有关系吗?沈桓垂着头,尽量不和任何人对视,他还不清楚管事说的贵客究竟指的是谁,眼下最好还是不要多事。
即使他很清楚这一点,在听见花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时,还是忍不住探出一点灵力去探查。
像触须一样,细小的灵力从他身体里伸出,一路探到花轿前,仅仅是这样,都让沈桓差点再咳出一团血来。
好在,他能听见花轿里的声音了。
“燕儿,你说,我明明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嫁给死人呢?”身着着红嫁衣的小姑娘问道,她的声音还有一点哽咽,很不解的样子。
燕儿似乎是想去抱住她,但没伸出手,只安抚道:“没事的,小姐,等仪式过了就好了。”
她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而在片刻后,双双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小姐又问:“听说你阿婆病了?”
“嗯,”燕儿听上去有些低沉:“夫人说,等小姐婚事结束,就让我回去照顾阿婆。”
接下来便没有声音了,沈桓将灵力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城主府的小姐还没有过世,就被配给了这位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新郎。
还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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