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结出这样的果来。
源起,是赵律为君为父,对郑淑妃有着天然的权威压制,以至于后者被碾压到扭曲。
郑淑妃有权有势,又觉得她有资格凌驾于虞凝霜之上,随意摆弄她的人生。
而虞凝霜,知道严铄喜欢自己,于是就利用他的这份喜欢摆脱当前的困境,疏解自己的苦楚。
但他严铄也不是无辜的。
之前也是以财以势,以他母亲危急病情强迫虞凝霜成亲冲喜。
凡夫俗子,尘缘未尽。
说到底,所有人都跳不出七情六欲关头,打不破酒色财气圈子。
虞凝霜又吹灭一支蜡烛。
三支蜡烛,每灭一支,这房里便暗一分。
现在只剩最后一支,盈盈幽亮映成严铄眼中挣扎的光。
不在之前的一次次吵架时,不在操控着他的手和离时,而是直到此时,虞凝霜才真正觉得自己掌控了、击败了严铄。
如今,他才是她手中的鱼。
虞凝霜忽然有些理解了诸如“圣僧和妖女”这样搭配的张力和含义。
高岭之花,被攀折在手中时才最凄绝美丽。
四书五经中浸出来的清贵士子,礼义廉耻下长起来的冷淡君子,即使浑身颤抖地推却着,即使哀哀求告着,仍是无法真正地拒绝她。
在这多事之夜中,虞凝霜第一次弯起淡淡的笑意。
“严铄。”
而又一次地,她用仿佛叹息的语气叹出他的名字。
“虽然算是我占你便宜,可你也没吃亏不是?”
她靠得愈近。
“你逼迫我和你成婚,如今我逼迫你一回。咱们这就扯平了。”
最后一支蜡烛,终于也被熄灭。
黑暗之中,起初只有金珥玉佩微微摇曳之声,以及靴履衣衫飒沓之响。
而后渐渐地,响起窃窃的人语和气音……
————
“那……娘子,我就先下去了,您有事再叫我。”
“好,去罢。”
目送频频回头的贞儿出了自己的寝房,虞凝霜的笑脸便马上裂开,变成了攒眉蹙额的难捱。
如果不是身体上的不适这样时时提醒于她,她都要将昨夜在待漏院的狂乱当成梦境一场了。
看起来像千年的大冰块似的,结果下手没轻没重的……
虞凝霜在心中暗骂,嘶着气左揉右捏,放松肌肉。
幸好,她也没放过严铄。
虽说药力作用下,虞凝霜的记忆朦朦胧胧地断着片儿,但是她如今一闭上眼睛,就是严铄一片红痕的侧颈,还有他那同样通红的眼角。
他最后是不是真哭了啊……
虞凝霜不确定,也懒得再想,撑着虚软的腿下了床榻,“咕咚咕咚”喝下半壶茶。
昨夜,怎么回到自己这寝房,她都有些不记得了。
只记得雨住云收,二人慌乱地收拾一通,赶在翰林司众人真正过来前离了那待漏院。
万幸自己以后不在待漏院工作了,虞凝霜想。
否则她是真的无法直视那库房了。
独面自身,虞凝霜都有些尴尬,赶紧甩甩头,又喝下一杯清茶。
而后,开始吃饭。
没错,在这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惊情一夜之后,在被宫妃狠狠摆了一道不知前路之时,虞凝霜选择先吃饭。
算下来,她从昨日往照鸾阁教做苹果慕斯之后就没有正经吃饭了。又折腾了大半夜……
虞凝霜在这宫中挨的饿够多了。
她向自己起誓——以后就是天塌下来,她也要先吃饱饭!
只是,虞凝霜此时是谁也信不过了。连一直勤勤恳恳照顾她起居的两个小宫娥亦然,直接被她打发走。
凡事不敢假他人之手,虞凝霜趁着最后一点力气,亲自去小厨房挑拣了一些食材,拿回这寝房自己生个小泥炉加工。
又正赶上御厨房送来了太后娘娘的昼食,虞凝霜假公济私拦截下来,打着“熟悉娘娘口味喜好,为娘娘试菜”的理由扣下来一碗鱼片粥,拨拼了一整盘样样菜肴,并着四五块各色点心。
太后的餐食肯定是最干净的。
谁的手伸到这里,那真是活腻了。
虞凝霜先喝了一勺鱼片粥。
粥应该用了黑鱼,很是鲜美,口感也润,鱼片的嫩滑与米粥的绵密相得益彰,微微的咸香衬出鲜味。
这道粥说好做,最是好做。它不需过多调味,只需少量盐、椒,再撒些姜丝葱花而已,旨在保持鱼肉的原汁原味。
可若说难,也最是一等一的难。如何将米粥熬制得糯而不糊,保证口感的细腻?如何将鱼片切得薄而不断,没有半根刺留存?
这都是学问。
当然,这道鱼片粥还算基础,难不倒御厨房中的人才,虞凝霜喝了,也是肚腹熨帖,好似终于活过来了。
只是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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