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能被泛索的商家越来越少。
姜阔便真心敬佩虞凝霜临危不乱,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姜小行头谬赞了。”
虞凝霜如今身心舒畅,也很有闲情回应姜阔的好意。
说实话,如果没有姜阔拖延的那一点时间,她就撑不到女官们出现。
当时未察,如今想起,那其实真是跃龙门一样的紧急关头。
幸好姜阔今日来了。
这人心思细腻,与她约定合作冰皮月饼之后,既没有马上就登门,让虞凝霜觉得自己被逼迫;也没有将时日拖得太久,让虞凝霜觉得自己被遗忘。
他将这几日的时限拿捏得恰恰好,而后亲自登门。为显诚意,还带着遇仙楼两个高级管事和礼物一同过来。
虞凝霜打开那精巧的木盒,便闻到一股甜蜜茶香,是上好的红茶。
她笑着收下,说自己正好在收集各类茶叶,准备先集齐十二种。
说着,虞凝霜便要去拿青瓷茶叶罐将这新茶装上。
“霜娘。”
严铄唤,一直注视着虞凝霜的他轻易预判了虞凝霜的举动,“我来罢。”
他起身走向柜台那一套十二只的青瓷罐,状似无意地问,“该第几个罐子了?”
简单的问题中,自然地展露着默契。
“该第四个。”
虞凝霜下意识回,而后眨眨眼,眼神发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严铄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虞凝霜很不适应,总觉得怪怪的。
严铄看起来却很平静。
他似是更熟练了。比上一回在这里遇见谢辉时要从容得多,哪怕他这一回,甚至同时面临着两个——两个年轻而优秀的郎君。
严铄不急不缓将第四个青瓷罐拿下来,将红茶倒进去,然后弯腰,不动声色地将那原配的木盒放进脚边的柜子里,还深深往里推了推。
一切动作,他做得行云流水、优雅端正,加上被柜台遮挡,虞凝霜硬是没看出不对劲来。
似意识到自己盯着严铄看了太久,她转移了话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现在不用去上值吗?”
严铄选择性地只回答了一个问题,“我正巧在附近巡视,中途遇见了徐力。”
原来是就在附近啊。
虞凝霜恍然,“哦,怪不得你来得比谢统领骑马都快。”
严铄手上骤然施力。他握紧了茶罐,本就白皙的指尖更失血色,几乎要溶进那清亮的瓷胎里。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我没有马。我是直接跑过来的。”
难道是因为鼻尖还余有茶香吗?虞凝霜怎么觉得他这话茶里茶气的……
虞凝霜于男女情爱之事,一未开窍,二无经验,三没兴趣。但是天性中的聪慧敏锐,不妨碍她能在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况下,自觉规避风险。
于是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提起了正事——
她今晨闲着没事,做了冬季冰皮月饼的打样,现下就在铺子里。
正好可以泡一壶姜阔送的茶,众人一起品评一番。
中秋已过,立冬不过转眼的事。趁着泛索这超高的热度,虞凝霜觉得可以将所谓“四季糕”的发售提前。
说完,虞凝霜便干脆地往后厨而去。
凝视着她的背影,严铄苦涩地低下了头。
是啊,他有什么呢?
他没有谢辉威风凛凛的良驹,也没有姜阔忠心耿耿的管事。
他有的,只是独自疾驰过几条长街时无边的惊惧,知道若虞凝霜真因此获罪……以自己的官职地位断然保不住她;以及见到她安然无恙地笑着时,那一颗怦然跳动的心。
地瓜馅、达成合作
虞凝霜设计的代表冬季的冰皮月饼, 表皮是明媚的浅红色,这是她用红苋菜提取出的颜色。
只需加一点浓缩的红苋菜汁子,就如同美人淡扫胭脂, 立时便成一张生动的桃花面。
颜色虽鲜亮,内里的馅料却没有其他几个季节那样滋味浓厚,或是用料讲究。
姜阔尝了一口,只觉得是一抹无与伦比的香甜尽数融化在舌尖。
不同于绿豆绿茶那种沙沙的质感,或是奶黄馅那种细腻的质感,这款月饼的馅料又绵又软到不可思议,像是小奶猫软乎乎的小肚子, 让人忍不住去捏一捏、揉一揉。
它的味道不算惊艳, 没有乳香的浓郁, 没有桑葚的酸甜, 却有一种稳定的温暖感,也许这就是虞凝霜用它来代表冬天的原因。
“这是……”
“是地瓜馅。”虞凝霜看姜阔的表情, 就知他没吃出来这地瓜的质朴本味, 于是笑着补上他未竟之话。
对于虞凝霜来说,家里要靠地瓜捱过寒冬, 所以冬季就是地瓜这平淡香甜的味道。
姜阔点点头, 没想到最便宜的地瓜能做出这样好味。他又问:“那这中间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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