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娘啊虞娘子还认识宁国夫人啊?”
“呦从没听她提过啊,真是深藏不露。”
“我就说这虞掌柜了不得。”
他们激烈的八卦之情熊熊燃烧,声音压得再低也像一簇簇小火苗似的,几乎要把房子点着了。
那厢,虞凝霜却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
最后稳稳淋上金灿灿的桂花蜜,她将酒酿桂花冻做好。
而就在将其递给女官的瞬间,虞凝霜忽然开口发问。
“太后娘娘着您来买的,确实是这一味饮子罢?”
女官立时温柔回答。
“是,正是酒酿桂花冻呀。”
虞凝霜又问,一字一顿,“不是来买酒的吗?”
她虽是问着女官,视线却越过这些红粉青蛾,直直戳在傻站着的专副官身上。
女官一怔,这下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虞掌柜说笑了。您这也不是酒坊,当然不是来买酒的。就是买这碗饮子。”
虞凝霜终于粲然笑开,长睫忽闪,如同光中的蝶翅。
“那就对了,”她道,伸手将饮子递过去,“娘子且请拿好。”
而女官那么一接……
从此,这就是一碗太后娘娘亲封的饮子了。
谁再敢说它是酒呢?
虞凝霜心情大悦,又唤谷晓星去将桂花米糕拿来,一同送上。
虽然太后娘娘只点名要了桂花冻,但是买桂花冻就送一块米糕乃店中定例,虞凝霜当然要严格执行。
她做生意可是童叟无欺,太后娘娘就更不欺了。
她知道,经过此事,她怕是真的要开始批量制作桂花米糕来卖了。
谁不想吃一块太后娘娘同款糕饼呢?
姜阔在一旁,亲眼看着虞凝霜云淡风轻、自然而然地又将一样吃食送到太后娘娘面前。
他忽自嘲地低头一晒。
他的担心,委实多余了。
这虞掌柜真是八面玲珑,十分落拓。
方才她还被女官们的忽然到来惊得说不出话,可瞬息之间就反应过来,不仅用女官的话解了专副官的局,还想办法将自己两样吃食送到御前……
其实细想来,这都是虞凝霜早日种下的善因,结了善果。如果她未曾厚道地随桂花冻赠送糕饼,那今日送桂花米糕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想着想着,姜阔这哂笑就变成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双目晶亮,瞧着虞凝霜不自觉地点头,心知自己找对了人。
姜阔不禁万分庆幸今日登门,又在专副官面前替虞凝霜说了话。
但凡晚到一步,犹豫一分,他和虞凝霜的交情就止步于此了。
至于那专副官,已经吓得三魂七魄去了大半。
一个姜阔已经足够他忌惮,他真不知虞凝霜怎么还会和宁国夫人,和太后娘娘有牵扯!
那该死的文四郎也没说啊!
否则,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为五十两银子就接下这活儿!
而且虞凝霜又居然引得太后娘娘经宫女之口,认定了那桂花冻并不是酒。
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此时也不敢再发难。
专副官的脸忽红忽白,悄悄摆手带着手下就要溜走——
“官爷们,不留下来吃碗饮子?”
却被虞凝霜叫住,她在最后两个字咬准重音,神情戏谑。
众人哄笑起来。
见女官们也往这儿瞧来,那专副官也只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不了,不打扰了。我们这就告辞。告辞!”
又见女官们已将桂花冻和糕小心翼翼装入食盒,准备离开。专副官又赶忙和手下贴紧门柱站好,给她们让出一条通路。
女官们姗姗而去,裙袂如同一朵悠然飘远的云。
而官差们,则在围观众人的嘘声中快步跑远。
来的时候一个个龙行虎步地大步迈开,如今低头遁走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獐头鼠目,形容着实猥琐了些。
看得虞凝霜心中发笑,正举目多欣赏一会儿他们的“英姿”,就见严铄从那个方向跑了过来。
严铄,跑了过来。
虞凝霜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场景。
修罗场、三个男人
虞凝霜被食客和邻居们团团围住。
“恭喜恭喜啊!”
“虞掌柜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你这之后一定客似云来, 你可得多带带我们啊!”
“对!我们就仰仗你啦!”
“虞娘子,快快快,那桂花冻我也要一碗!”
激动的众人完全没注意到刚刚抵达的严铄, 兀自将无数的恭喜和夸赞不要钱似的砸向虞凝霜。
虞凝霜连连道谢,碌碌回应,才艰难地突破一半包围,一边应付众人,一边冲严铄喊“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有官酒务人到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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