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正想和二位说呢,你们可愿来我这铺里帮工?”
老夫妻俱是一愣,不约而同以为自己耳背幻听了。
直到虞凝霜又问了一遍,他们才反应过来——居然真的有人愿意雇佣他们!
他们那正乌云密布、正电闪雷鸣的心田里,天好似忽然就晴了。昨日刚落在虞凝霜眼中的明亮天光,以她为折射的载体,终于也照到了这里。
老夫妻俩当即就留下帮忙,满怀欣喜。
他们也是委实没想到,第一天上值,接下来就会发生那样刺激的事情……
官酒务、椒香炸肉
虞凝霜并不是突发善心, 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聘用老夫妻的。
强壮的力士其实非常好找,比如熟识的铺兵,虞凝霜就雇了几位定时来帮工。他们来一次, 挑的水、劈的柴就够铺子好几日使用。
因为能挣到可观的外快,铺兵们都抢着来,虞凝霜从来没为这些力气活儿头疼过。
可像陈阿公和郭阿婆这样,细心又朴实、还值得信赖的人才不好找。
他们虽然穷苦,但是永远把鸡头米打理得整洁干净再给虞凝霜送来,没让她多费一丝心神。
哪怕是方才,虞凝霜向他们抛出橄榄枝, 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担心自己老胳膊老腿帮不了什么忙, 还劝虞凝霜去雇年轻的后生。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和观察, 虞凝霜已经认定——他们足以胜任冷饮铺第一批正式伙计之职责。
正好赶上她要拓展糕饼业务。做豆沙、炒枣泥这样的活儿不算累, 却需要付出极大的耐性和极多的时间,交给他们, 虞凝霜很放心。
而且, 如今面摊子支了起来,虞凝霜希望田忍冬能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摊子上, 而不是还要抽出手来帮着冷饮铺。
否则, 她一心挂两头, 最后两头都不得好。
像现在这样,老夫妻忙着堂中的扫洒等杂事,田忍冬则在铺外筹备, 就刚刚好。
各有所长的伙计和合伙人, 正是虞凝霜拓展自己商业版图的坚实根基。
————
“田娘子, 这面真不赖。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呢!”
田忍冬接过食客给的铜钱,喜不自胜。
“合您口味真是再好不过, 以后再来啊!”
冷饮铺一开门,田忍冬也跟着同时开张。本来还担心没人买,但是冷饮铺的客流大,而且正是在午时前后一个时辰营业,轻易就漏下几个食客,把昼食也在这儿一块解决了。
这已经是田忍冬卖出去的第五碗面了。
这一位食客吃的是椒香燠肉。
那肉炸得外焦里嫩,连内部的肉汁都完美保留,整整一大块泛着油光,将凉面都遮去大半。
而新鲜的青麻椒芳香浓郁,用它来腌肉简直就是强强联合。
青麻椒的滋味太特别了,初尝是麻的,而之后却能从中品出甜味来。舌头麻多久,那甜鲜美味就在口中停留多久,令人不住回味。
食客也是个与人为善的,舌头被麻翻了也拦不住他继续夸奖。
“我只听说过宁保桥那片儿有间杂煎铺子,做燠肉挺好。我估摸着啊,你做得比他家好!”
宁保桥附近的杂煎铺……这说的不就是她那被马坚占去的自家铺子吗?
田忍冬听到这儿,只觉得有一阵豪情油然而生。
她就是做得比马坚好!
田忍冬一高兴,又说给便宜两文,递了两文钱回去。
食客乐了,“方才已经给我让了两文,现在又让啊?”
田忍冬面摊和汴京冷饮铺采取联动模式。
但凡在任意一家花了钱,紧接又去另一家,便可以享受优惠价。
虞凝霜一直向田忍冬保证,她相信总有一天这面摊子能打出名号,将客源反哺给冷饮铺。
但就目前来看,当然还是冷饮铺在带面摊子。
客人们都是在冷饮铺吃完,再来这面摊子。
这一位食客就是汴京冷饮铺里的常客,而且好奇心旺盛,回回新上的饮子他都要尝鲜。
今日来了一看,总在铺里帮着端盘送菜的田娘子居然支起面摊了,愈加好奇。于是吃完一碗酒酿桂花冻之后,又给田忍冬捧了个场。
田忍冬一开始已经给他便宜两文了,现在又便宜两文……总没人嫌弃优惠力度大,食客承了情,吃饱喝足满意离去。
田忍冬也高兴,正将那一把铜钱在手中颠来倒去,晃荡着听响儿。
铜钱碰撞的声音可真好听啊。
她在田家杂煎收了二十来年钱,唯有今日,才觉得这些钱都是属于她自己的。
哦不对,其中还有三分是属于虞凝霜的。
但是,这钱本来就是凝霜妹子应得的呀,田忍冬想,如果没有她,自己怎么能开起这摊子?
而且那三分利,就是虞凝霜将从她这里拿走的全部了。
她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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