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不懂得……”祁裕没有觉察到莉莉的不同,他的心思却变成了:沉蕙则的书法难不成就是和蓝正道学得?难道,蓝正道真得在外面包养了沉蕙则?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又像是嫉妒又像是无穷尽的愤怒,夹杂着对母亲的怜悯和惋惜。他心不在焉地送了莉莉回宿舍,自己一个人像是孤魂在校园里游荡,直到宿舍楼马上就要关门,室友给他打电话询问是否要回寝室,他才急匆匆地往寝室去。这个点宿舍楼下多是那些依依不舍分别的小情侣,祁裕上了两级台阶,忽然发觉了什么,回眸,对面女生宿舍楼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怀抱着一名女孩子窃窃私语。他忽然笑了,有几分释怀,可是意识到自己在笑什么又觉得相比之下还是自己更可笑。在课堂上与沉蕙则碰面时,祁裕有意无意地询问起那位话剧社团前社长,沉蕙则正在整理学生会某个活动的资料,闻言点点头说:“我们知道啊,学长的女朋友还是美术学院的系花,很优秀的。那天学长和他女友还请我们去吃饭了。很温柔的学姐,长得好看、脾气也好,给我们看她的绘画作品,可真精湛。我觉得和我们社长很般配。”祁裕试图在她眼中看到伤痛和嫉妒,可是没有,沉蕙则就像是聊天气那样平和得说起这件事,旋而又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中。祁裕道:“你总是很忙。”沉蕙则笔尖停了停,想起来昨晚上姐姐又哭了一夜,无奈一笑:“你知道吗,人忙起来就可以不去想很多烦心事。你可能没有这样的体会。”她撇嘴,不忘每次说完话都要讥讽一句:“当然了,你很幸福,其乐融融,我比不了。”“你父母做什么的?”祁裕忍不住问。他很少过问别人家的事情,但沉蕙则是例外。她就像是一朵含苞绽放、艳丽妖娆的鲜红色玫瑰花,他明明知道那些刺会毫不留情地刺伤他,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放下原则去碰触着。只是每一次想要真正采摘时又收回了手。“从前是做小生意得。”“从前?那,现在呢?”沉蕙则无悲无喜地说:“不知道,天堂里什么都不缺,爸妈可能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辛苦了。”祁裕怔了怔,他虽然是单亲家庭,但到底父母都健在,即便和母亲离婚多年,父亲也会经常打电话关心自己。他从未想到过沉蕙则双亲已不在世,他为自己这样的询问赶到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沉蕙则道:“没什么,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走了,其实我也没有多少印象。我是跟着我姐姐长大的,都是姐姐抚养我、照顾我,供我念书。”“那你姐姐真的很伟大、很优秀。”祁裕由衷地赞叹。没想到沉蕙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说:“那是,可惜某些王八蛋不长眼,合起伙来伤我姐姐的心,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祁裕又给气笑了:“你这话好像是我对你姐姐始乱终弃一样。”沉蕙则嘟囔了一句:“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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