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韵:“当然,我们的家也永远是你的家,不高兴了就回来。”
终于听到想听的话,她再次点头。
也不知道小龙虾凉了没有,爷爷这会儿在和傅言商说什么呢?
空地处,宗叔已经开着车停下,井池很顺畅地拉开车门:“载我一程?我让家里司机接我老婆下班去了。”
傅言商嗤笑一声,嘲讽他:“老婆脑。”
“……”
“行,希望你不会有我这一天,否则我会把老婆脑三个字打印下来贴满你的办公室。”
傅言商花了大约三秒计算了一下:“那你差不多要花掉半个月的零花钱。”
井池:“好了!知道你办公室大了!显摆什么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在办公室里放张床,他的午休就比别人的金贵,就不能在躺椅上解决?
“你知道吧,真正合格的商人是不会睡午觉的,那是浪费时间。”井池说着又朝外看一眼,“嫂子呢,怎么还没来?”
转头一看过去,路栀正特别乖巧地站在廊檐下,池边的树叶兜住下落的雨水,她站在家里人面前,一脸恬静,频频点头。
井池:“嫂子比我老婆安生多了,看着也不娇气,我老婆稍微重一点都会揍我。”
傅言商忽略对方正在炫耀有性生活这件事,淡淡道:“那是她娇气的时候你看不到。”
井池啧一声:“多好啊,是不是你说什么她都点头?我老婆就是说什么都摇头,干什么都嫌弃我。”
“再嫌弃不也跟你结婚了?”
井池嘿嘿两声:“那你这话我爱听。”
傅言商一抬下巴:“那盒子你看到了吗?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井池愣了下:“什么?”
“阳奉阴违。”
放在那个障眼法盒子里的,分明是她家里人特意叮嘱要少吃但她根本没听的爆辣小龙虾,她不仅打包,还包了三份。
“点头有什么用,”傅言商说,“之前我家养的小狐狸你没见过?”
“——反正她又不会听。”
十分钟后路栀上车,隔了阵儿,感觉到车里的香薰味道正在慢慢改变。
她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
傅言商:“你特意让厨师加麻的爆辣小龙虾。”
“……”
她警惕:“你怎么知道的?”
“后厨问我要不要给你准备酒,”顿了顿,他侧过眼,“我说不用,水母喝不了这个。”
她撇了撇嘴,最终在自己的盛情之下,让井池拎了一份走。
“你看人家多疼老婆,三句话不离老婆,”路栀话顺着喉咙口就出来了,“你要多学习。”
“那你想我怎么疼你。”
他眼皮撩起来,这么没情绪的一双眼,路栀瞳孔却跟着地震了一下,前排的宗叔默默戴上了耳机,她抓了抓眉心,觉得他好像有点问题。
但是话又是她开口问的不是吗,于是话题就在这儿架住了,逻辑推回去,好像谁都没问题。
车驶过减速带,在枕月湾门口停下。
“你以后尽量别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路栀打开车门,振振有词,“直接说你想表达的意思,不然留白这么多,别人很容易往别的方向脑补。”
顿了顿,她摘清自己:“比如宗叔,你看,宗叔就误会了吧?”
宗叔回头:?
傅言商散漫道:“你往哪个方向补了?”
“我没有脑补呀,”她用蹩脚的中文说,“我刚学习汉语言,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摆摆手,“听不懂的。”
“……”
一整天好像也没干什么就到了晚上,她洗完澡躺床上,才想起来自己是有任务的。
很艰巨的任务,如何说服一位总裁同意自己趴在他身上吸血,把属于他的钱放到自己口袋里,这是个问题。
她不擅长直接表达需求,于是打算迂回切入:“今天爷爷跟你说什么了?惊喜是什么?”
他今天先洗完澡,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靠在床沿敲电脑,闻言记起来:“下周有空么?他要接我们去爬山。”
……
“爬山?”路栀记起自己十岁时被带着爬了三小时山,此后再也不愿跟家里人出去旅游,整个人抖了一下,“……可以不去吗?要早起吗?”
“你的早是几点?”他说,“差不多七点出发。”
她瘫在床上,完全被爬山的壮烈感支配:“不要,我不想早起,你喜欢爬山吗?要不你就跟他说我们去了,然后我们躺家睡大觉?”
“他和我们一起。”
路栀一个激灵,忽然坐起:“什么意思,那要出去住吗?”
终于慢慢回过味来,他问的是下周有没有空,而不是哪天。
路栀:“要去……几天?”
“天?”他偏头,“还没定,但的确要在外面过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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