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素面朝天的巴掌小脸,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天然的纯感,不禁让人想起夏日里洁白馥郁的茉莉花。
可这朵娇嫩的花儿却藏着尖锐的刺。
然而被刺扎到的屈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被激起一股不可言说的征服欲。
他按捺住内心深处的渴望,笑眯眯地说道:我听说钟所住院了
小许你有没有想过,钟所倒下了,智和还能撑多久?
像你这种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一旦失了业可不好找工作,不如来我的事务所,我亲自带你怎么样?
屈杰从智和挖走的,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骨干代理师。
特别是许云淅所在的机械组,几乎全员被他带走。
如今除了她和所长,就只剩下一个刚生完二胎的宝妈以及一个退休返聘人员。
正如屈杰所说,她这种毕业没多久、没什么经验的新人,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许云淅对上那双精光四射的眯缝眼,压住心底的厌恶,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就不怕我翅膀硬了以后,挖空你的墙角?
屈杰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却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挑起唇角轻浮地笑,只要你高兴,怎么挖都行。
许云淅只觉得恶心。
没兴趣。她丢下冷冰冰的三个字,扭头就走。
屈杰亦步亦趋地跟上来。
路上车来车往,行人却寥寥无几。
从这里走到地铁站,至少要十分钟。
许云淅正烦闷怎么甩掉他,就听身后传来两声短促的汽车喇叭声。
扭头看去,只见一辆顶着双r车标的豪车驶进辅道,然后缓缓停在她身边。
副驾车窗落下,一张年轻帅气的脸从驾驶座探过来,嗨~云淅!
许云淅偏头朝车里看去,对上那双噙着笑意的桃花眼,怔忡几秒,随即惊讶地睁大眼睛,澜哥?
记性不错啊,小云淅。温澜咧嘴一笑,抬手往后指了指,上车。
温澜是励蓦岑的好友,自从许云淅去京市上大学之后,和他也有近五年没见了。
以她的性子,如果不是被屈杰纠缠,绝不会劳烦他。
可眼下为了尽快摆脱屈杰,她当即向温澜道了声谢,随后拉开后座车门。
却发现里头还坐着一个人。
年轻的男人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衣,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正低头看着手中的ipad。
屏幕暗弱的光映着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双长腿舒展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随性不羁的散淡。
许云淅没想到励蓦岑也在车上,登时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进还是退。
男人大约察觉到她的迟疑,偏头看来,一双狭长黑眸隐在黯淡光影里,微沉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怎么,记得他,不记得我?
暗涌01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他?
这个占据了她整个青春的男人,如金灿明媚的阳光,照亮她人生中那段最最晦暗无助的时光。
他已然同她的亲人一般,深深地印在她的心底。
别说短短几年,就是一辈子,她也绝不可能忘记他。
而他们之间的羁绊,还要从六年前说起。
那一年的初春,许云淅十七岁,还在念高二。
清晨六点,她和往常一样,准时起床洗漱。
却发现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浴间关着门。
以往这个时候,她们都还没起床,怎么今天这么早?
许云淅抱着疑惑回房间等了十来分钟,再去看时,洗浴间的门依然关着。
敲门也没人应,侧着耳朵听,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可转动门把手,就是打不开。
看来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牙刷毛巾都在里面,许云淅回房拿了个水杯和一块小方巾去了一楼。
一楼的公卫同样锁着。
厨房里倒是有水池,只是厨师和保姆都在忙,许云淅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径自去了后院。
靠近院墙的角落里,有个浇花用的水龙头。
二月底的天气,清晨的温度还停留在三、四度。
冷水冲过皮肤,一直冰到骨头里。
幸好刚刚从厨房接了杯温水出来。
她潦草洗漱完,匆匆跑回房间,简单梳了个马尾,便拎上书包准备下楼吃早餐。
可刚拉开房门,就听走廊里传来说话声:悦悦,你去哪儿?
我去叫云淅呀。
叫她干什么?我可不想一大早就见到那个扫把星,晦气死了!
可我们不是要和她一起上学吗?
谁要和她一起上学?有她在不是堵车就是遇到车祸,光这个星期就迟到了两次!我可不想再被老章骂了!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赶紧下去,吃完就走别管她!
哎葶葶你慢点
下楼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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