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仿佛被偷走了一般。但每当她试图细想时,一阵眩晕袭来,抵抗着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记忆。
无论是医生,还是一直守在病床旁的沈妈妈,都察觉到了沈星凝的不同寻常。
“妈妈,我不记得了······我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沈星凝低声说,声音带着虚弱和迷茫,她竭力回想,却什么也抓不住。
“没关系,这是正常的。也许以后就想起来了······”医生柔声宽慰道。
沈星凝出院后回到学校上课。
她出现在教室门口时,一双手还绑着厚厚的纱布。
同学们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关心她的病情。
直到上课铃响了,同学们才坐回自己的位置。沈星凝坐在座位上,发现许梵的位置上,原本小山似的书本不见了。
沈星凝猛然站进来惊呼,问道:“许梵的座位为什么空了!”
“星凝,你昨天没来,所以不知道。许梵退学了呢。”
“退学了······”沈星凝呢喃着,整个人失魂落魄跌坐在位置上。
这三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沈星凝用力地闭上眼睛,试图抓住那些如烟雾般消散的记忆碎片。那些悲伤的,痛苦的,绝望的……
却徒劳无功······
三年后,沈星凝终于高考完,她决定报考设计专业,完成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成为一名珠宝设计师。
她窝在房间的床上,用电脑看西班牙原声直译的电影来放松。
当男主角用西班牙语深情款款对女主角说出那句:“teao·······”
沈星凝从未接触过西班牙语,却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单词。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西班牙设计师teao的最新设计······”许梵的声音隐隐回荡在耳边。
许梵一年四季除了校服,只有4身衣服来回地换。他是一个根本不在乎外貌打扮的人。
哪里是一个关注珠宝的人······
哪里是能叫出什么西班牙设计师的名字的人······
“最喜欢的······设计师······teao······”沈星凝呢喃道,眼泪瞬间淌了下来,她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
她突然收住哭声,擦干所有的眼泪,打开房间的门,走到妈妈的房间,推开门郑重道:“妈妈!我不要当设计师了!我要当律师!”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设计师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你怎么还哭了?”妈妈看着沈星凝肿成核桃的双眼,惊呆了。
“不!妈妈,我决定了,我要当律师!我······总该为这个世界做一点什么!”
沈星凝眼睛红得像一只兔子,眼神中却透露一抹不屈不挠的决绝······
深夜,许梵终于从尘世的不堪中解脱,抱着自己沉甸甸的肚子沉沉睡去。他的身体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后穴残留的痛楚让他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颤抖。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张开红肿的嘴唇。
宴云生从身后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像是要把他嵌入骨血,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许梵的身体猛地一颤,从睡梦中惊醒。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意识还停留在之前的梦魇中。
宴云生也被吵醒了,他一向有起床气,被吵醒后勃然大怒,哑着声音骂道:“操!哪个狗东西敢三更半夜来吵小爷!”
他打开台灯,不耐烦拿来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这个狗东西是哥哥,顿时没了脾气,乖乖接通电话,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哥哥······怎么了?”
“云生,爷爷被下了病危通知,我让方谨给你买了去瑞士的头等舱。”电话里,宴观南的声音低哑,想来也是刚醒没有多久。
“什么!”宴云生猛一个激灵彻底清醒,睡意全无,连声音都急促了几分:“哥哥,爷爷他怎么了?!那现在怎么办······”
“突发脑溢血。”宴观南打断宴云生的喋喋不休,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疲惫:“你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和你一起去瑞士的保镖已经在来接你的路上,应该快到了。”
“好,我知道了。你也跟我一起去?”
“我得留在国内主持大局。我们两个一起去瑞士,太引人注目。不要对外透露任何消息,明白吗?一旦被媒体知道,势必影响宴氏股价。”宴观南细细叮嘱。
“好,我知道了。”宴云生挂断电话,低头看着身边的许梵,神色复杂。
他怎么可能放心把许梵一个人留在h市?可是爷爷那边病危,他带着许梵过去,被爷爷知道了,岂不是真的要把他活活气死?
宴云生将许梵紧紧搂在怀里,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我要去一趟瑞士,我让戴维来照顾你,有事你就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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