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祟祟地推开书房的门,屏风后的梵尘埋头在卷宗里,紧皱着眉头。
勾旨不小心踢到了屏风,于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走了过去,梵尘抬起眼看向他。
那双眼乍一看让人心一悸,带着化不开的慈悲,忧愁又无奈,然后梵尘别开了眼,用平淡的眼神看着他,把刚才的卷宗递了过去。
“江南涝了。”他似乎很恐惧洪水。
对啊,他前世,就是因为洪水失去的血亲,也因洪水和勾旨结缘,勾旨也是因为洪水而失了香火,受到惩罚。
“江南是妖族和人类共居之地,妖族大多群居,而涝的地方就是一族的驻地,中原大族,每天的祈愿已经成山了。”梵尘皱起眉头,面带怒气,“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勾旨微微握拳,第一次露出落魄的模样:“吾管不了。”
“你是神啊!”
“神不是万能的!你要明白。”
“你不去,我去!”
梵尘站了起来,勾旨拉住他的手:“天意是我们违背不了的。”
“那你怎么违了天,我也能。”
“你想起来了。”勾旨眼里带着错愕。
本来他想着等梵尘想起来,拿之前的事嘲笑他,好好戏弄一番,本该是个记得纪念的好日子,没想到会是这副模样,他早该注意到才是。
“是,我记起来了,如果,洪水中再有无数个当年的我,他们希望的是能有人去救他们,我会去的,不要拦我。”
“那是江南!涝害常发,你救得了一次,还能再救吗,你那么多年的修炼,难道要付诸东流吗?”
“神不是就该这个时候站出来吗?”
勾旨见拦不住他,狠了狠心,握住他的手:“好,吾陪你去,别想自己逞英雄。”
梵尘看了那么多天的水利的书,脑子中推演过无数次河堤建设,治水,是根治之法。
人间狂风大作,雨点砸在脸上发疼,乌云密布的天上出现两道身影,在暴雨中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诸位客官,欲知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说!”
当年乌枝城的小茶馆,现在是人声鼎沸,茶客们见书正说到要紧处就停了,纷纷发出嘁声。
二楼雅座里坐着两名男子,一名身着鲜艳的赤金服饰,一名穿着干练的青色窄袖。
“呦呵,这才几年,就编出书了。”身着鲜艳的正是勾旨,边吃着果盘边说。
梵尘熟练地伸手接过吐出来的葡萄皮,丢在桶里。
“当年你恢复记忆,为什么不告诉吾呢,吾思来想去难道。”勾旨摸了摸下巴,“你在吃你自己的醋?”
“滚。”梵尘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自从那次治水之后,人间数年没有大涝害,梵尘也被封了神,成为第二位妖神,世人眼里,两人是伯乐和千里马,勾旨从小教导梵尘,从而成了神,庙里都一起供两人的神像,传闻说勾旨大人十分满意。
谁又能知道两人纠缠数百年的缘,是那么的复杂呢。
时至今日,那段录像,勾旨只偷偷观赏过,还未让梵尘看过,今日既然提起这个话题,勾旨便顺着这个话头说了下去。
勾旨枕着双手靠在椅子上,叹道:“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你确实很有韵味,比如”
看那人声音越说越高,梵尘堵住了他的嘴,勾旨舔了舔他的掌心,朝他抛了个媚眼,梵尘白了他一眼收回了手。
“不信,你回去看看呗”
“什么?”
勾旨一脸高深莫测,走在街市上梵尘脸黑了一路。
直到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勾旨的本能反应,拉住了梵尘跑到角落,梵尘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了?”梵尘问道。
“帝君他怎么下凡了,旁边那个”勾旨瞪大眼睛看着,“青逐远!那个老狐狸!”
梵尘无语:“你才知道?”
“你知道?”
“你非得看见他们亲一块才知道吗,帝君身上天天那么大的狐狸味,你不知道?”
“吾管他干什么,你在吾眼前,吾谁都看不见。”
“你要是妖王,那可真是昏君。”
“你想见识更昏的吗?”
勾旨把他抵在角落,熟稔地吻让对方喘不过气来,梵尘拽着他的衣领往外扯。
勾旨笑笑:“吾是昏君,那你可是妖妃了。”
“外面还有好多人。”梵尘推着他,两个大男人在角落里拉拉扯扯,怎么看都不对劲。
然而梵尘感觉到自己的小腹被什么东西抵着。
“嗯可能是你的错。”勾旨撅撅嘴。
梵尘闭眼,两人脚下出现一道法阵,然后就回到了仙京的宫殿。
按理说梵尘也该有宫殿,但是他懒得建和搬,勾旨这座就已经够大了,两人就住在一起。
回在床榻上,勾旨找到了当年录像的灵石,打开后放在他们面前,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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