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潜朝左手边看去,一行白袍僧人端坐在侧,为首的是位模样俊俏的和尚,他脖子上缠了一串白玉佛珠,手上戴有一枚莲花造型的金色戒指,花蕊间闪耀了一颗红色宝石,只见他双目紧闭,眉眼深沉,听重雪点他,才缓缓睁开眼。
温潜心下惊讶,莫非他就是玉眼尊者,竟这般年轻。
“听闻教主从未离开过孤了峰,怎知山下的风光便好呢?”
重雪冷笑了一声,“据说尊者苦守幽宁塔数十年,不然凭什么是你来呢?”
观镜垂眼快速拨动着手上的佛珠,“是在下冲撞教主了。”
重雪似乎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道:“你手上戴的是什么?拿上来给我瞧瞧。”
观镜下意识护住了那只戴着戒指的手,随即放下遮挡,解释道:“这是临行前尊者交付予我的,要我好好珍惜。”
只听站在一旁的红雩高声叫道:“教主只是想看看罢了,又不是要抢,你怕什么?”
观镜端坐在位仍是毫无作为,红雩心下不悦,抽出腰间的弯刀朝观镜走过去,还没走到跟前,一众僧侣蓦然起身,观镜目露凶光,一脚踢翻桌子,红雩背身挡过攻击,抽出另一把弯刃,在空中划出了一轮晃眼的银月。
一抹刺红被围困于白色的怪圈内,即便红雩身手了得,几番交战行动逐渐迟缓了下来。
而重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像个漠然的高位者在旁观这场闹剧。
红雩将手中的圆月双刃甩出,观镜一把拽下脖子上的佛珠绞住了锋利的刀刃,此刻的红雩落入了下风,温潜莫名紧张地看向重雪,重雪察觉到了他的眼神,道:“既然你不计较,就去帮帮她吧。”
温潜拔出一把剑,混入了他们当中,他一剑斩断了串联佛珠的丝线,挡在红雩身前,剑指观镜的命门。
红雩站在他身后,急不可耐地说道:“把他那只手砍下来。”
观镜不可置信注视着面具后的那双眼睛,“你是谁?”
红雩还在他耳边不停催促,“砍下他的手。”
“好了。”重雪终于出声了,“我是请你们来商量事情,而不是来比武的。你说是吧,苏楼主?”
苏晚芝抬手扶了一下头上的发簪,笑意盈盈地说道:“教主手下高手如云,想必教主也是神功大成,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一统江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我一统江湖了?”
苏晚芝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我们夏禹楼的姑娘阅人无数,你猜所谓的名门正派能有多少真君子?不过一大半的废物,不计其数的庸人,偌大的江湖难道要拱手送给他们吗?”
“这些虾兵蟹将本就不值一提,苏楼主人还是应该向上看。”
苏晚芝起身道:“教主莫非是觉得我们夏禹楼的姑娘与那些寻常的青楼女子无异?”
说着并列站在苏晚芝身后的女子一齐向两侧打开,一名身着桃粉色华服的女子被徐徐推陈而出,白色头纱掩住了她的真容,却像一阵有形的风包裹住了她柔美的身躯。
她抽出腰间的铁扇,恭恭敬敬地上前对重雪行了个礼,再侧过身对着方才打斗的一行人行礼,她抬手指着温潜,过耳的声音如同轻飘的花瓣,“请赐教。”
温潜无意与她交手,只想速战速决,却发现女子的身法极好,凌空的脚步如鬼魅般轻盈,剑端几次将欲触及她的头纱,结果一一被其侥幸躲开,对方似乎也想查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三番两次近身想要揭开他的面具。
“够了。”不知怎么的,重雪没有半点看热闹的心思,只觉得焦急,今夜多半讨论不出什么,不如就此散了。
缠斗中的二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女子的红色长甲在温潜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温潜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臂想要将她一掌击飞,一股异香突然窜入他的鼻腔,神识里涌起一阵诡异的迷雾。温潜手上的动作猛然停滞了,不真实的画面像水面上流动的光点飞速从眼前掠过。
他没有一掌击飞女子,而是抓住了她的脚腕,救了她。
“够了!”
重雪在上方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怒视着温潜,甩着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温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慌里慌张地将女子放下,想要去追重雪的背影。
刚要迈步,袖子却被扯住了,还是那名女子。
“渺音,我的名字。”
温潜来不及应声,只顾追逐重雪,好不容易追上,重雪却没给他好脸色。
“你怎么了?”
“怎么了。”重雪揭下他的面具,接着把面具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个粉碎,“不怎么。”
他灰色的眼睛像在燃烧,虚空中的火苗噼里啪啦地在杂响,“你看到她的脸了。”
温潜回溯着方才混乱的场面,没有犹豫地回答道:“没有。”
“你看到了。”重雪笃定道。
温潜眨了眨眼,“我没有。”
他确确实实不知道渺音长什么样,头纱只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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