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游揉揉太阳穴,带孩子真让人很头疼,“多买几件。”
给秘书打完电话,不出二十分钟就开车到门口,程祈安上车前还在问楚游去不去,被她强硬拒绝后,十分失落地耷拉着脑袋坐上车,神情很落寞的样子。
楚游和秘书交代好带他买衣服、吃午饭等事情,才重新返回屋子里。她坐在沙发上时有些发愣,脑中浮现程祈安临走前的脸,总觉得什么东西有点跑偏。
他今年也已二十多岁,在她朋友口中属于标准的“男大学生”,要是被那群女人看见,指不定要说她包养小男孩;其实很冤枉,程祈安自己家庭条件并不差,甚至还是能从家里那零花钱的阔绰年纪,严格来讲应该叫“花花公子”才对。
楚游翻出手机刚打开微信,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颗明晃晃的“??”,顿时失语。
正要点进聊天框看看,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备注是“神经病”。她面无表情地接起。
楚游接起电话后没作声,对面是个男人,他笑得莫名但开朗:“听说你下周要回国了?”
她还是不说话。
男人以为是电话被挂断了,喂喂几声,才意识到只是楚游根本没搭理他,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在意大利待太久,已经听不懂中文了呢。”
“你不说人话我还以为你是畜牲呢,”楚游毫不客气,“没事少来刷存在感。”
对方大笑,说还是听楚游骂人有意思:“有事,那必须是有事才找我们楚大小姐。”
“有屁快放。”
男人名叫江巍,江氏老三,头上一兄一姐,底下还有个弟弟,比楚游小两岁,从小便迫于楚游的武力,给她当了很多年小弟,直到她出国才慢慢断了联系。
但其实楚游没把他当过小弟,甚至经常会忘记他这号人,毕竟只是江家的老三,在事业上对她来说几乎是毫无助力,连利用的价值都微乎其微,如果不是他死皮赖脸要当走狗,楚游真不一定会把他放在眼里。
听徐助理说江氏这几年走下坡路,老江总卧病,他们兄弟几个虎视眈眈,都忙着拉帮结派来稳住自己的位置,可能是他不知从哪听到的楚游要回国的消息,特地来找她帮忙的。
果然,江巍刚开口就是说:“你家那个老二,叫什么来着?”
“……”
“管他的,总之我这边收集到的消息是。我大哥要跟楚氏签融资合同,具体条件不知道,但明面上的负责人是你家老二,背后肯定还有人推助。”
“所以呢?”
“那么大一笔钱,你就不紧张,”江巍急了,“楚氏你真不要了?”
楚游无所谓地耸耸肩:“从来都不是我的,谈何要不要。”
江巍沉默了,电话里只余他激动后极力平复的呼吸声,良久,他道:“所以你当初真是被赶出国的?”
“嘟——”
回应他的是忙音,楚游挂了电话。
江巍在那边气得摔了手机,而远在他乡的楚游却很平静,她给徐璐打了一通电话:“楚相玉的动向呢?”
“昨晚去参加了江氏长子的酒会,喝得烂醉,这会儿应该刚到公司。”
“江氏的关键风口,他有可能会收购江氏子女手里的股份,到时候让他买。”
徐璐疑惑:“不用阻止他?江大少爷这段时间很高调,他们估计是要联手。”
“不用,”楚游顿了顿,“江氏近几年想从实业转型,少不了资金支持,楚氏早晚要插一脚,不如先拿他试试水。”
“我需要做点什么?”
“你去找江三,江巍,让他以个人的名义买几个江氏待停工的工厂地皮,”楚游随手扯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下几个地名,“钱不够我出,让他买得高调一点,噱头随便编。”
“我知道了,要提是您的指示吗?”
“不用。”
楚游说完默了默,又改口道:“提吧。”
挂了电话,她把纸上的内容拍照发过去,又把纸撕碎,丢进垃圾桶,纸屑降落时仿佛雪花,她猝不防想起刚到意大利见到的雪,是在她站在米兰街头等车来接时下起来的,零星的几片雪花突然来势汹汹,不出五分钟就落了她满头满肩。
那是她正年轻气盛的时候,却遭到至亲背叛陷害,在众人嘘声中仓皇出国,那多年来岌岌可危的亲情终于如雪崩般崩塌。
她在那晚流了成年以来第一次、也是最汹涌的眼泪,独自蹲踞在米兰街头泣不成声,那时候她想了很多,悔恨、自责、愤怒与悲凉,最终条条都指向她的软弱。
她终于明白:对身边人的期待——才是摧毁她人生的罪魁祸首。
往事涌上心头,楚游难免有些情绪变化,她正打算出门走走,门忽然开了,程祈安一身新衣,花孔雀般地站在门口,正一条条地脱脖子上的围巾,足足脱了三四条。
楚游愕然:“怎么买这么多围巾?”
“给你买的呀,”程祈安热得满头大汗,说话都喘气,“这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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