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蛀虫了?”江舟奇怪,望了望天,对天道的实力产生怀疑。
蛀虫不是真蛀虫,而是形容破坏位面的“气”,就比如眼前花城蔓延的不治之症。
恰巧有修真名门医谷的弟子在此历练,试图配出救治的方子,无果,紧急唤了宗门兄弟姐妹一同协商,甚至摇来了师叔师祖。器宗向来与药谷交好,帮着安置病患,封锁花城。
一日,五日,十日……始终研制不出可用的方子。死去的人数一直增加,从最初的个位数,到几十人,上百人,甚至上千人……索命的疫病悬在每个人的头上。
不知从哪日开始,连修士也不能幸免。死气如附骨之疽,蚕食着人的生命力,无法拔出,无法根治。
无药可救。
医谷与器宗的会议上,沉默无言,压抑绝望的气氛扼着每一个人的命脉。
“屠城吧。”
突然出现一抹亮色,是热烈艳丽的红色,伴着清亮的嗓音,举重若轻。
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营帐中,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决定了数万人的性命。
没有人反驳他。他们已经无计可施,无数次的试药,挽不回一个人的命,甚至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感染疫病接连倒下。
“几万人的业果,我来背。”
有人认出他是传言搅乱江湖的妖孽美人,抿着唇什么都没有说。
长痛不如短痛,大约是那时大家的共识。药谷改换了配药的方向,他们研制了一种毒药,能让人在美梦欢愉中死去。
一袭红衣似妖孽鬼魅,又似风月情仙,游荡在花城中。勾魂的芳香入鼻,意识瞬间放空,素日的病痛远去,飘然欲仙。
为避免再次发生悲剧,器宗放了一把火,将花城烧得干干净净。那几万人的尸骨,辅以无数灵材,由器宗弟子齐心,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炼制,终成法器——万民伞。
江舟炼化万民伞为本命武器,以一己之力承担其功德与罪孽。
血染伞面,骨作伞骨,万民伞承载数万尸骨冤魂,直接影响他整个人的气场,若有若无的血气,腐烂靡艳犹如以血肉尸骨为养料的地狱之花,这也是他后来魔尊之名的雏形。
回修真界后,宗门追杀没结束,主要当初被他反杀的人太多了,一分的罪名变成了十分。
血红的万民伞成了他的标志,因其散发的血气怨念被认为是阴邪之物。他从残杀同门的叛宗弟子变成了罪恶滔天的魔头。
有个不怕死的愣子凑了上来,叫何离,名门大派的青年才俊,叛逆心起,非要和他一个魔头交朋友,说他长得好看不像坏人。
赶又赶不走,江舟就默认他的跟随。二人结伴而行,不谈风月不谈情,只谈兴趣探秘境,登楼望月,下海寻珠。
何离的实力不错,两人一同在香云镇收服了一只千年僵尸,处理尸毒瘴气时,不想香云镇底下有个传送阵,二人失散,香云镇成了烂摊子。
江舟追踪近期散修失踪案,查到了赤霄宗的地盘。
赤霄宗乃近百年的新奇之秀,称不拘泥于天赋,广纳门徒,有教无类,表面功夫做得挺好。
最近开始收网,叫江舟察觉了异常。其宗门功法献祭所有修炼子功法的人成就主功法,换而言之,整个宗门都是一个人的炉鼎。
“找到你了。”
执伞的红衣鬼魅出现在身后。
罪魁祸首被江舟掏了老窝,不敌之下提前发动功法,瞬间修为大涨,从元婴期中期涨到元婴期圆满,他们的打斗引来了围观的修士。
“他就是屠了花城的魔头!今又杀害我赤霄宗弟子,请各位道友助我!”
那人无耻地将罪名推到江舟头上。因江舟名声不好,不对劲的细节被忽略,一口大锅扣在了江舟头上。战局变成了众修士围剿魔头。
江舟冷笑,极盛的容颜在滔天血色下,当真如同魔神降世。冤魂的啸叫震慑在场所有修士,以赤霄宗弟子之魂为刺,万民伞于众修士中直取罪魁祸首之丹府元婴。
正是这一战,奠定了魔尊之名。
后来找他麻烦的人少了许多。
有时候遇到药宗和器宗的弟子,对他很是尊敬。两家的消息很少听说,似乎隐退了。有人问他问什么,有人为他鸣不平,想要为他翻案,被江舟制止了。
他说,他们的恐惧比多一个好人更有用。
天道衰弱,风气便差。修真界存在数量不少的邪修,损害生灵,只是现在隐忍不发,若有朝一日袭击,正道必然溃不成军。
传言总说他常与邪门歪道为伍,发现他的踪迹后,修士闻风而来,邪修被牵连了,他做墙上观,事了拂衣去。这样的事他做得不少。
个人再强大,也管不了偌大的一个修真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正道需要紧迫感,而他就是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很久之后,江舟才再次见到何离,他中了傀儡蛊,灵魂烙印,无解。门派长老中有人被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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