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是不是顾雨宸发生了什么事,可沉生和颂菊全拦着她,立刻分走了她的注意,丝毫不给她靠近的机会。
顾茗后来才明白,他们也没办法,坐在高位决定生杀的人,有意对只在乎孩子的下位者捉弄,每个人心知肚明,可在这个府里,谁又都不能明说。
顾裕丰赶紧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叫这小身架的人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亲手擦起他哭花的脸,假模假样地心疼:“别跪下,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要我送她去也可以,可你总不能还对我这么冷淡吧。”
那应该如何?顾雨宸快速思考起来,忽而又一下子紧抓住他给自己的擦泪的手,声音颤抖:“二……二哥哥,宸儿今后一定用心侍候您,哪都不去,您需要我……您需要我,我就随时都准备好!”
这套话都成了标准话,说得次数多了,排列起来也差不多就是这个顺序。顾裕丰听得耳朵起茧,皱着眉,赶紧对他阻止:“不是那些事情,就像原来你对我的爱,你只要接下来和当初一样爱我,就足够了。”
用爱去换顾茗的未来,这听来丝毫不亏,可难过的是,顾雨宸呆愣住,顾裕丰没看懂他的停顿,而他的停顿不为别的,只因他忽然忘记了,当初对他的爱究竟是什么感觉。
前前后后加起来已又十年,他说得自己对他的爱,自己竟然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顾裕丰看出了些他的为难,却又想不到他在为难什么,一双眼睛瞪大了对他小心询问:“不太能懂我说的吗?”
顾雨宸的一只手被他拉到胸口,他亲昵地抱紧他,语气再度变得温柔:“就是像我们当初那样,你只爱我一个人,只粘着我做任何事。”
话音刚落,顾雨宸却突然仿若受到了惊吓一般看向了他,黑色的瞳孔中充满疑惑。他张开双臂,为了掩饰自己的迟钝,才干脆搂住了他的脖子,但与他视线交错,只剩下过激的心跳。
“只要你我像过去一样,去做一对平凡夫妻,你想要的,我就都能帮你实现了。”顾裕丰说得真轻巧,顾雨宸感受着他呼出在自己脖颈的气息,心中杂乱不堪。
真的太迟了,他的为难不是又要与顾裕丰表现亲密,而是他把自己曾赋予的真心忘了个彻彻底底,因为不知如何是好为难。
顾茗记得他在顾雨宸身边摆弄木头玩具,可顾雨宸难得陪伴自己时心不在焉,身边是颂菊在与他对话。
二人都在这一个问题上犯难,就是到底顾雨宸过去的爱是什么样的。
“少爷您对家主的爱,过去就是死心塌地的,非他不可。早了晚了都盼着他来,恨不得睁眼就能看到他,还想和他一起支撑起以后的顾家。”
“这些我都知道,具体些呢?我若是爱他,我又做了什么呢?”
颂菊和顾雨宸都挖空了心思,最终在女儿极像顾裕丰的双眸中,他才能想起自己当初为了情的愚蠢。
顾雨宸又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无奈的气:“我知该怎么办了,只是要日日演下去,我还是要适应适应。”
“我也不可能再信了这些了,只能尽力做好了,全是为维哥儿和茗妹儿努力。”
顾雨宸打算重拾些自己只觉愚蠢的过去,殊不知,这并非令他愉悦的可能,反倒让他感觉违心前行,疲惫越积越深。
他知该怎么做,第一步就是站在院门中张望,不仅要看,还要翘首以盼。
小茗儿望望空无一人的走道,再抬头看看身边的爹爹,挠了挠脑袋,不太明了:“我们在等人吗?”
“是,等你父亲。”
不久后,他的父亲果然出现在了走道上,朝着他们步调正经地走来,一步一步力度恰到好处。他见他靠近,眼中却是明亮,似乎他也意外顾雨宸今日会像小时候一样等候,可他的期待还是早了,靠近后,顾雨宸并未张开双臂就要拥抱他,反倒是做出请安的姿势,还不忘提醒顾茗一起:“拜见家主。”
为人妻为人父,那就不能不得要义,不能说幼稚就幼稚。顾裕丰扶他走回门中,本应的开心又变得不上不下,多余的热情转瞬即逝。
算了,这也足够了,顾裕丰如此劝自己,毕竟是要他去复制过去,哪怕是自己强求,也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顾裕丰坐在屋中,顾雨宸熟练地为他泡好了茶水,再不似当初少时那般亲近,也少了当时动不动就用撒娇,来掩盖做得不好的事实:“二哥哥,用茶吧。”
然后呢?顾雨宸就该喋喋不休,发没发生的事,都要说得绘声绘色。
若是原来的话,他就该如此,可是如今他只是对自己凝望,终于挤出一句,还是干瘪瘪地努力为之。
他问他,烫不烫,要不放下变温了再说。
顾裕丰看向他的认真,期许着他接下来的表现,只是顾雨宸望向他,尽量不去抽走目光,却也再没了下文。
顾雨宸承认,自己装得依旧太过失败。
再怎么努力,那痕迹都太重,重到顾裕丰还要提醒他,此刻你该夹给我一口菜,放在碗里便是。
顾茗也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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