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双手撑在地面,慢慢爬起来,她一抬头,众人才看到她的满脸笑容,她似乎很开心,目光一一扫过巫族众人,拿衣袖擦去嘴角血迹,弯唇道:“听到你们说要护我至死,我真的很开心,这样我也能少点愧疚。”
“圣女……”
见她身形单薄,摇摇欲坠,颜长天和兰歌想要上前扶她,却都被云朵转过来看他们时的冰冷眼神逼退。
二人都察觉到哪里不对,面面相觑,没有再靠近她。
云灼然也听出云朵这话有些古怪,却见云朵在许多巫族人担忧的目光下脚步踉跄地走到人群前方,嘴角又扬起了往日般温婉的笑容。
“我的灼然弟弟啊,你真的以为,神明会在这里吗?”云朵笑容里的恶意在她开口后后暴露无遗,她讥笑道:“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徐知春就没有告诉过你,神明从未在巫族现身过吗?他怎么可能出来见你?”
一听这话,陆羽、心魔等人纷纷调头看向徐知春,云灼然也跟着偏过头,徐知春却是苦笑,“我也不知你们的目的竟然是那位神明。”
心魔皱眉道:“他真的不在?”
“他确实从未在巫族现身过,哪怕是奉天神宫建成的那一日。”
蓬莱仙不可置信地问:“圣女遇险,他也不来救人吗?”
这次回答他的是云朵,她大笑起来,抚掌道:“真是好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找来奉天神宫?”她说着看向云灼然,目光狠厉道:“不过找来也好,灼然弟弟,姐姐在神宫里为你准备了一处墓地,你看看喜不喜欢,这可是姐姐亲手送你的礼物啊。”
云灼然看她的眼神是明显的厌恶,“他不在,你也休想逃。”
云朵敛去笑容,一张秀丽的脸几乎恨得面目扭曲,“我原本也不想逃,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说完双手掐诀,黑紫灵力在她掌心凝聚成一个球体,在她的狰狞笑容下飞向半空,暗紫光球迅速扩大,紫光映在许多人脸上,在光圈往外蔓延,即将笼罩住所有人时,似曾相识的一面让云灼然等人察觉到不对。
“退!”
陆羽倏然神色紧绷起来,低斥一声,同时抛出一个法器,在众人周身布下一个圆弧形的结界。
与他一同反应过来的还有心魔,心魔扑到云灼然面前,妄图用他的身躯挡住那些诡异的暗色紫光。想护住他们的蓬莱仙晚了一步,他眨了眨眼,站在相拥的二人身后一脸懵。
云灼然抽空回了蓬莱仙一个安抚的眼神,拍了拍心魔后背,示意他先站好,随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对面的许多巫族人,“不是我们。”
心魔惊讶地咦了一声,从云灼然肩窝探出头,第一眼就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闻剑仙等昆吾剑宗几人,以及他们身旁的徐知春、孟野。
闻剑仙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静,跟云灼然差不多都没什么反应,但其余几人却都是一脸震撼,尤其是徐知春,他的脸色陡然变白了。
心魔隐约闪烁着红光的双眼顺着几人的注目看去,在陆羽的结界之外,对面的那些巫族人几乎全部都被一个暗红色的大阵困住了,不,准确来说是那些原先被护在最后面的巫族小孩。巫族的大人们包括颜长天和兰歌这两位首领都被排斥在血光大阵外,在孩子们翻滚在地的一声声凄楚哭喊下,浮空在阵法上的云朵笑得相当妖异。
那些巫族孩子在喊疼,喊救命,但是他们都被困在这个血阵中出不来,他们的肌肤上慢慢浮现出一道道黑紫的魔纹,双眼也逐渐被血色渗透,巫族人就是眼瞎也都该看出来,他们的未来,正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许多巫族人想要冲进血阵救出他们的孩子,却都被弹开。
他们被算计了!
颜长天和兰歌回过神,心中无不愤怒,又带着一丝希冀地仰望着他们方才护着的圣女,颜长天握着法杖的手都在颤抖,他哑声询问,“圣女,这,这是在给孩子们解咒吗?”
“解咒?”
云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们也太天真了,若换血就能解咒,你们的先祖为何不早早给你们换血?可偏偏就是这么拙劣的谎言,你们都信了。是,换血是可以缓解你们的诅咒,可他们必须每月一换,否则下月照样还会面临诅咒的折磨,而且一旦过了十岁,这个解咒之法就不能用了。”
得到确认的巫族人一颗心仿佛坠进冰窟窿里,有人强忍泪水冲上来,在族长发话前喊道:“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放开我们的孩子!”
“你们抓来外族人的孩子时,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吗?”始作俑者云朵居然反过来还一脸无辜地训斥他们,“你们就从未听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杀人者人恒杀之啊。”
得到确认,颜长天挺直的脊背一下塌了下去,他怔怔看着被困在阵法里哭着喊着朝他伸手但还是一点点被魔纹吞噬的幼子,整个人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多岁,双眼竟是泛了红。
“报应,是报应……”
被挡在血阵外的巫族人都在这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过的绝望,许多人红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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