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时,他发现识海深处的混沌中亮起若隐若现的金光,似有什么在召唤他,但现在得了空内视一遍,却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空海。
水天一色,如冰川一般死寂。
云灼然想不通,也没有空闲再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识海是他自己的,他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他掐指一算,知道自己渡劫已过了三月,马上就起身在冰洞中找他的小黑团。
自心魔吞吃穷奇后,云灼然修为大涨,不得不先渡劫。可当时外面也进来了许多修士,蓬莱仙还察觉到了天擎宗那位佛子的气息,为了不让他们打扰云灼然渡劫,蓬莱仙便先与云灼然分别,打算将佛子引走。
云灼然当时无暇顾虑其他,只好先揣着心魔离开。只不过当他找到这片雪域,准备渡劫时,心魔却睡死过去,无论如何也喊不醒。
无奈之下,云灼然只能先将心魔放到一个天级法器中,隔自己远远的,免受天雷波及,而法器周边与整个冰洞他都设下重重结界,才安心渡劫。他渡劫后一身轻松,很快就在冰洞角落里找到了小黑团——它正趴在金莲之上睡着,像一直没有醒来过。
在天劫摧残下,冰洞的结界早已破了,角落里的金莲层层禁制却毫无损伤,既没被天雷打破,更没有被任何人触碰过的痕迹,云灼然就知心魔的确没有从法器里出来过。
这不像心魔的性子,莫非他自睡着后,就没醒来过?
云灼然心头倏然一紧,当即撤去禁制。数层金红微光接连散去,金莲法器独有的清冽气息溢出。
趴在金莲上的小黑团尾巴尖忽的一动,朝外挪了一下。
“哥哥?”
他双眼还没有完全睁开,清冷的少年嗓音也是软软的。
小黑团一直是巴掌大的一小只,云灼然只能从声音判断他有没有长大,见心魔动了,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也知道心魔又长大了。
也是,以往吃了等级高的魔物或者妖邪时,心魔也会犯困,想来是这只穷奇的妖力太强,心魔也需要更多时间消化,也就会睡更久。
渡劫后,云灼然的修为直接到了合体中期,就知道堪比九阶妖兽的凶兽穷奇的厉害,他还只是间接受益,心魔得到的益处必定更多。
于是云灼然将金莲小窝上努力想要爬出来却没力气挪不动的小黑团抱了起来,轻轻揉了一把。
熟悉的冷香将整个小黑团笼罩起来,小黑团舒服地眯起了一双水润的小黑眼,便忍不住抱住哥哥的手小声撒娇,“哥哥,小蔚然难受……”
云灼然眼底柔和的微光无措地一顿,双手便不敢动了。
“何处难受?”
小黑团耷拉着脑袋,“好困,肚子还好胀,不想动。”
云灼然怔了一下,指腹小心地按在柔软的小黑团上。
“这里?是吃撑了?”
“哥哥揉揉。”小黑团毫不羞耻的拿少年嗓音撒着娇,还委委屈屈地抱怨:“穷奇太大只了。”
云灼然便顺了他的意,手法僵硬地小幅度揉着黑团。
心魔舒服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眼睛一眨一眨,很快又困了,便在云灼然怀里睡了过去。
云灼然轻呼口气,抱着心魔走出被天雷劈得狼藉不堪的冰洞。他走了三个月,也不知道天道宗是否还记得他这号人,不,记得是肯定会记得的,只是看他们如何处理罢了。
还有蓬莱仙。
云灼然走时,匆匆将多年来一直贴身带着的玲珑玉珠交给他,据说是他的母亲留下的,云沛然也有一颗,指甲盖大,圆滚滚的,晶透的雾面中心仿佛燃着一团明红的火焰。
云沛然那颗是完全一样的,但云灼然的不慎碎了,修修补补,最后将其镶嵌在镂空金丝中。
此后,云灼然没再将玉珠拿出来,就怕再摔坏,只是他这次也不知道自己渡劫要多久时间,就将沾满他气息的玲珑玉珠给了蓬莱仙。
这个地下冰洞极大,走出去的路上,云灼然发觉储物戒中的异常,干脆将当成吊坠戴了许久的储物戒取下戴到手上,才慢悠悠取出正在灼灼发烫的明光锁,心道果然如此。天擎宗的人还在找他,他们还不死心。
云灼然漠然地将明光锁扔回了储物戒,走入风雪中。
天擎宗若想靠一个明光锁找到他,那真是异想天开。不过回去还是要回去一趟的,至少得跟蓬莱仙见个面,之后他会去找顾神枢。
比起早已失踪多年的云沛然,顾神枢显然更容易找到。
走出冰洞没多远,云灼然在路上发现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在一群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
那白衣的青年背影莫名眼熟,云灼然本没想多管,却无意中发现了他与自己有道浅淡的紫线。
白衣青年一身白衣血迹斑斑,正一瘸一拐往冰池走去。
漫天肆虐的风雪中,一株幽蓝小花在冰原上瑟瑟发抖。
云灼然只瞥了一眼,就认出那是幽明草,颇为稀罕的天级灵草,如此推断,这应该是杀人夺宝的现场,这在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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