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白最烦纪辰这幅挑拨离间的嘴脸,想反驳却被拉住了。云灼然望着纪辰脑门上浓黑的死气,淡声道:“纪师弟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纪辰总觉得云灼然那眼神别有深意,不过他那双眼睛一直很冷,每一次被他这么看着,纪辰都没忍住心头打颤,这实在有损他的脸面!
“要你管!”纪辰嗤了一声,一蹦一跳先下了台阶。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倒霉,没走两步竟就摔了跟头,别人还没反应,他就先黑了脸。
江执白后知后觉笑出声来,故意跟云灼然调侃,“看这倒霉相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咱们纪师弟啊!”
云灼然难得回了一笑,“是啊。”
纪辰走后,江执白也没忘追问云灼然他在里头时发生了什么事,云灼然解释过后,江执白再三叮嘱他最近不要出门,才将他送回白云间。
结界果然没有被任何人动过,送走江执白,云灼然开了结界刚进去,迎面就飘来了一个小黑团,分明见着人了,却还是撞进了他怀里。
“哥哥!你回来啦!”
所幸结界在身后同时关闭,没让其他人发现,云灼然挑了挑眉,揪住心魔的小脑袋。这小东西还顺势蹭了蹭他手心,委屈巴巴地说:“哥哥去哪里了,小蔚然刚刚睡醒时没见到哥哥,还被关在这里,差点吓哭了。”
这是小东西头一回喊自己的新名字,还是用这种黏糊糊的撒娇语调……云灼然神情一滞,倒提着小心魔的尾巴将他转向花丛,“刚醒?”
云灼然不久前才恢复的花丛又变得乱糟糟的,一幅饱受摧残的狼藉模样,可想而知,他走后心魔又跑出来玩捣蛋了。心魔一双小黑眼闪了闪,软软的语调越发甜腻,“哥哥。”
“看来是昨夜吃的太少,这么快就醒了。醒了也正好,今夜咱们不下山了,就在山上守株待兔。”云灼然解开明光锁,说着缓步进楼。
心魔嘻嘻一笑,飘在后面问:“哥哥,今晚吃兔子吗?”
云灼然叹道:“天黑出门。”
心魔压根不知道他因为文盲被云灼然嫌弃了,要不是喂饱他就能涨修为,云灼然实在是有无数个丢弃他的理由。不过心魔倒也还算乖,云灼然回来后他没再去霍霍花藤,只守在边上看他修炼,尾巴尖一晃一晃的。
天一黑,云灼然将明光锁换到人偶替身上,以防万一锁死白云间的结界,才揣着心魔出了后山。
几位峰主和沈灵枢也特意去加强守山大阵,势要让魔物有来无回。也因此,他们如今都脱不开身,山上便只余下元婴期以下的弟子搜山。
只要那几位峰主不在,云灼然有信心不会被任何人抓到。
云灼然拉下斗篷帽檐,遮掩大半张脸,御剑离开主峰。
心魔眨巴小黑眼扒在云灼然的衣襟里,作乖乖听话状。
没一会儿,云灼然就在清阳峰找到了他的目标——纪辰正在灵泉中疗伤,四周布着清阳峰主设下的结界,云灼然对结界阵法颇有研究,但清阳峰主到底是高于云灼然的合体期,避免引起他主意,云灼然没靠太近。
百丈外,云灼然藏身竹林中。
心魔见他只远远盯着纪辰,不由有些好奇,“哥哥,我们不是去吃兔子吗?”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兔子,但哥哥都说了,他就尝尝好了。
云灼然睨了心魔一眼,“不急。”
能吃还没来。云灼然重新盯紧正在远处打坐的纪辰。
隔了老远,他都能看到纪辰身上越发浓郁的死气,整个天道宗内也不会有人能比他更倒霉了。云灼然推测,如果混进天道宗的魔物要出手,那纪辰一定会是第一个死的炮灰。
那可是实力在化神期以上的魔物,云灼然想,若是抓来给心魔吃了,他的修为定能比昨夜涨的多。
心魔懵懂地昂了一声,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也跟着目光灼灼地盯上纪辰,反正哥哥说的都是对的,就算哥哥出错了也不是他的问题!
此刻正在疗伤的纪辰突然打了个寒颤,灵力也停滞下来,他睁开眼,揉着手臂上竖起的寒毛。也不知为何,他自昨夜起就格外倒霉,不说被劫道那事,今日差点小命呜呼,还当着云灼然和江执白的面滚下了石阶……
倒霉透了。
回到清阳峰后,纪辰也总是不安,这会儿也不时打量四周。
恍惚间,昏暗竹林里,仿佛真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他。
纪辰连忙摇了摇头,就要起身。
“哥哥,他要走了!”
云灼然兜住衣襟里激动报信的心魔,抬眼望向天际。
恰逢乌云蔽月,最后一缕银白光线渐渐被黑云吞噬。
已是子夜。
映照在灵泉上的光暗了下来。
纪辰心中不安越发浓郁,正要回住处,竹林外传来一道人声,“纪师兄,师尊让你去一趟摇光殿。”
那声音恰好在云灼然那边的方向传来,纪辰看过来时,云灼然下意识背过身躲到竹竿后。他这件斗篷也是一件隐身法衣,倒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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