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云灼然没收,江执白随手放在桌上,也没收回去,只问:“沈师兄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云灼然怕他胡乱担心,当场磕了两粒回元丹,随口应道:“戴锁。”
“就这?”江执白不信。
云灼然点头。
江执白神色凝重,压着声音说:“我听父亲说,自沈师兄破丹成婴,天擎宗曾数次以沈师兄应潜心修炼为由,要将你接到天擎宗去,还特意找了个借口,说要将你收入佛子座下。”
名为收徒,实则监控。
“可你在天道宗好好待着,去天擎宗做什么?沈师兄早已明言拒绝,没想到你下山的消息刚传出来没多久,他们就把宗门宝物明光锁送来了……云师弟,你有什么想法?”
云灼然想也没想,“没有。”
江执白幽幽斜了他一眼,“那我们不说这个。我跟你说点新鲜事,你可知道,数月前沈师兄去灵山宗论道,清波仙子亲自为沈师兄算了一卦。”他说起此事,目光灼灼地盯紧云灼然,“她说,沈师兄要有道侣了。”
云灼然一脸漠然,“哦。”
话本有寥寥几句提到过他与沈灵枢的姻缘,也是沈灵枢顺应天命而成。云灼然问:“昨日那个叫顾秋暝的弟子,拿了内门考核的第一?”
江执白本想说沈灵枢作为天道宗未来宗主,若云灼然能成为他的道侣,不仅亲上加亲,也能避免被天擎宗接走。可看云灼然的态度显然半点意思也没有,江执白暂时作罢,不过提起顾秋暝时还是多看了云灼然两眼。
“顾秋暝确实是拿了第一,今日已进内门,不过入谁门下还不一定,有可能是沈师兄门下……”江执白快速解释道:“顾秋暝其实是盛京顾家的人,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子,两年前就进了外门,还算勤勉老实。云师弟也知道,盛京顾家与咱们宗主颇有渊源,沈师兄也是因此才留意到那个孩子。”
“顾神枢本家的子侄?”
“宗主好歹也是你的师尊,不能这么没礼貌直呼名字!”
云灼然不语,他其实没拜师。但在外人眼里,他就是顾神枢的弟子。尤其是天道宗内,所有人都对顾神枢十分崇敬,便让云灼然岔开了话题,江执白反应过来赶紧回到主题。
“顾秋暝是顾家人,沈师兄是看在宗主面上才对他多有照顾。”
顾神枢曾为天道之下第一人,不仅他一手创建的天道宗内,纵观整个修真界,都是神一样的人物。
即便顾神枢早已陨落,很多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敢直呼。
江执白又说:“顾秋暝已经搬来主峰,但沈师兄还未决定收他为徒,是想再考验一下他的心性。”
云灼然:“哦。”
这下江执白肯定了,顾秋暝是云灼然先问的,但云灼然对他还有对沈灵枢似乎都没有什么兴趣。他试图在云灼然淡漠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最终一无所获,只好放弃,只不过临走前,他盯了明光锁半晌,忍不住叹息。
云灼然直将人送出结界外才回房,一路上若有所思——话本上,在开篇时,顾秋暝早已是沈灵枢的徒弟,略有零星几句提到沈灵枢是在内门考核中第一次留意到顾秋暝,但是自他杀了云灼然,勘破情劫修为大涨,出关之后才真正对顾秋暝上了心,在那之前,师徒二人关系似乎并不太亲近。
现在还没到剧情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话本上的剧情是否会真的应验,很快被云灼然忘却脑后。
心魔睡到入夜,才悠悠转醒,嗅到云灼然的气息,整个黑团都雀跃起来,闻着味飘向云灼然。
云灼然难得没在修炼,正靠坐在窗边翻看经书,水青花丛散发的淡淡灵光顺着身后窗棂爬上来。
一团心魔扑到云灼然怀里。
云灼然低头一瞥,“醒了。”
心魔黏黏腻腻地蹭着云灼然的衣襟,像是还没醒透。
云灼然就这么看着他,忽然道:“你多了两个黑点。”
心魔软声撒娇:“是眼睛!”
云灼然恍然,“你好像更黑了。”
心魔忍不住有些委屈,抱住云灼然手腕说:“我好饿。”
是谁刚刚吃了三天没停来着?
云灼然默默放下清静经,眸中冷光如旧,“你的声音变了。”
心魔的声音很低,很弱,气若游丝般,但不妨碍云灼然察觉到他的变化,他的声音俨然已从软糯的童音变成了清亮而稍微沙哑的少年嗓音。
若只听声音,会让人联想到一名约莫十二岁的清俊小少年。
声音变了,也长出了眼睛……
云灼然道:“你长大了。”
心魔蹭到云灼然颈侧,接着听到云灼然说:“也更黑了。”
心魔顿了顿,小声道:“好饿……”
这回云灼然可不能再当听不到了,他抬起左手,宽松的衣袖滑落,露出白皙腕上金光灼灼的明光锁,“我出不去了,我们都下不了山。”
心魔这才留意到云灼然左手上的金环,一改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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