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桐的礼物,又发现再也找不出比那更好用的义肢,让他耿耿于怀至今。
“原来,原来……”我恍然道,“我就知道,这才像你会做的事。”
“我会做什么样的事?”他语中带笑。
我说:“这就不可细说了。”
戚伤桐也未深究下去,停歇了一会儿,叹道:“他确实学得警惕不少,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借着处死刑犯的名义,就不算滥杀无辜了。”
我便说:“他现在这样,根本练不了功,这幢宅子似乎是他用来招待其他客人的。”
戚伤桐的脸色严肃了几分:“是么?”
“上清气虽不是稀缺之物,但终究分布稀薄,资质普通的人不易感知。他自己无从进益,但还能用来讨好别人。”我说,“功力尚浅的吸收进去,就能像他一样日进千里,功力已深的人……”
他见我停顿,问:“怎么?”
我犹豫道:“可能会觉得很舒服吧。”我每每有修为寸进之感时,都觉通体舒畅,这种感觉放大几十上百倍是何滋味,我想象不到。但这些东西积蓄在体内,不被内功熔炼化为己用,吸多少都无济于事。
我又苦恼道:“他竟敢拿自家的不传之秘来招待外人,这人真是胆大得不择手段。”
一旁的吕四忽然发话道:“两位兄台,我虽然没太听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我觉得他这秘密守得还是很牢的,连秦家的两兄弟估计都不知道他拿死刑犯的魂魄究竟要做什么。”
我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吕四嘿嘿一笑:“我们与他作对好几年,多少还是知道些底细。况且你看那秦与岸自己都在服用孤女莲取乐,便知他们从这个燕大少手上没捞到一点好处。”
戚伤桐道:“原来吕兄是反抗秦家的义士。”
吕四忙说:“不敢当。”
我瞄了他一眼,问戚伤桐:“你是怎么找来的?”
“你当日被卷走,我已追赶不上。不过那个骑马的人身上带着两个魂,我恰好见过其中一个,既然曾是刑犯,便或多或少与城主秦家有关,我便回城去找了秦老爷。”
我与吕四惊讶地看着他,算来在我们被秦与岸带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去见秦与山了。
“他就这样把我们的下落告诉你了?”
“我也与他做了个交易。”戚伤桐笑道,“我打听到他府上公子几日前落水昏迷不醒,无药可医,我便扮作大夫上门诊治。发现那年轻人本应死去的,魂魄离体后被黄泉化去一半,却又被生生扯回体内。想必是有人拿着上等的定魂法器救他,却使用不当,才落得那种下场。
“我问秦老爷,是谁教他那样做的?他不肯明说,只讲是位可靠之人。我便说,他若之前便在为那人做事,那可靠之人并不可靠,或许正是想用他的儿子拿捏住他;秦公子已无力回天,那人无论承诺什么都是谎言,秦老爷若不信,允城中还有许多未被他赶尽杀绝的外道中人,找几个能看见鬼的来一问便知。
“秦老爷想了好久,终于对我信服。然后……他就将此处方位告诉我了。”
他一定省去了不少忽悠人的细节,才从秦与山口中套出话。
“你时机卡得也是巧,但凡秦与岸先你一步回去,带回燕沣璟愿救他儿子的消息,你的胜算就要少一半。”
戚伤桐微笑:“是啊,我的运气不错。”
我转了转头,蓦然瞥见桌上还放着一颗白森森的颅骨,惊诧道:“这是你带来的?”
“我让小布去捡的。”戚伤桐终于露出些纠结神色,“一般刑犯被处死后,会将无人收尸的尸体拉到郊外化去血肉,止留一具骸骨,那种地方很好找。只不过我借了此人的头,连累他被燕沣璟弄坏扔进井中,实在过意不去,至少得捞起来修好,再给人家送回去。”
那骨上裂痕现已不太明显,大概用什么东西填过。吕四也打量了它一会儿,忽然喷笑:“公子不必抱歉,这就是我的头!”
戚伤桐怔愣片刻,也失笑道:“我让小布捡一个死去一两个月的,他识不清,竟弄出这样的巧合。”
吕四欢畅道:“看来那燕大也是个蠢货。”他思索一阵,仿佛下定决心般铿锵道,“公子,你既有办法将我装进这身体,想必也有办法把我弄出来吧。”
戚伤桐道:“是。可你的魂一出来,一会儿就会散去的。”
“没关系,我不过是再走一遭六道轮回,百年之后即可为人。”他的语气固执而虔诚,“我们本是土生土长的允城人,三年前秦家来后,便时不时闹出点惹民愤的事,我与我那兄弟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想方设法赶走他们。直至十日前,我们终于设计让秦家的少爷投水自尽,以为咬了秦家好大一口,结果那小子没死,还把我们两个都搭了进去。现在既知他活不成,我们便不算白死,还请公子再帮一次忙,送我一程吧。”
戚伤桐静静凝望着他,半晌后,说:“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他想了想:“有!秦家少爷欺男霸女死有余辜,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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