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淡笑着瞥了我一眼:“连兄博学多才,头一次作诗写成这样,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如坐针毡,语声颤抖:“你真的觉得是我?”
熟悉的笑意这才在他眼中融开:“另一位「连兄」不是还在妙殊宗,等着成婚吗?你回去找他当面对峙,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的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还有另一个连悉骅,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扑朔迷离的存在,真叫人毛骨悚然。
我苦笑道:“好啊,到时候还请戚兄公正地裁决。”
入夜,小布将车停下,提高了声音道:“公子,休息一晚吧。”
“好,辛苦你了。”戚伤桐看着他栓上马,道,“你也上车来休息吧。”
小布一边偷瞄我一边支吾道:“我要守夜。”
我有些好笑道:“我下去守着,你们休息。”说罢从车上跳了下来。
童子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转,往车内爬去:“这还差不多,你明天最好也帮我把车赶了。”
戚伤桐发出一声轻笑,对我点了点头。
连拉车的马也都安静了,在半日跋涉后,唯一没能入睡的只我一个。
夜空澄净,星辰列宿杂乱如麻。
我数星星数到后半夜,马车中传来一丝响动。
“嘘。”
没等我回头,就听见这样一声。我放轻了动作,缓缓走到车边,将戚伤桐扶下。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身体一半重量稳在我身上,低着头问我:“能不能……带我到远一点的地方。别让小布发现。”
我握了握他的手,默默抱起他走入深草丛中。藏匿于草茎间的小虫被脚步惊了起来,绕着我们飞了一圈,又落回一片青翠中。
“这么远……够了吧?”
马车的轮廓已变成一个黑点,这里决计是不会再让小布听见的了。
戚伤桐徐徐吐出一口气:“够了……”
他初初病愈,白天里又经历接二连三的麻烦事,想必精神早就撑不住,半夜被发作的蛊惊醒了,样子蔫蔫的,刚被我放下,还没坐稳就躺了下去,像一枝被人随手折下又随手扔在地上的柳。
我的手仍与他牵着,张了张口,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谢谢你了。”
“嗯?”他双睑半阖,迷糊地说,“这是何意?”
我说:“你收下就好,不必听到的每一声谢都要问出个名目。”
他撩起眼皮,目光不快不慢地从我脸上扫过:“这算是报答?”
我的脸颊仿佛烧了起来,讪笑一声:“不算。”
“那算什么?”他刚问完,就又说道,“罢了,你已经够心不在焉了,就别去想更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这个问题不是乱七八糟的事。我想这么告诉他。我快要得到那个答案了。
他说:“帮我一下吧,我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我在他似有似无的注视下,脱去了他大部分的衣服。
天顶上星月如灯,莹白的柔光照在他羊脂一样的肤色上,更显出一分清透玉色。
我不禁开始想,什么样的诗词才配题在我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光景上。
这念头乍一起,无数绮靡之语在我脑中炸开,我有些慌乱地定了定神,随口问:“你的名字是如何取的?”
“怎么了?”他的眉心蹙起几条浅痕,伸出手来用手指碰碰我的颧部,大概对我迟迟不动作而感到焦急。
“蠲忧山下有许多十二丈高的梧桐,是先人羽化登仙前所植,等哪一棵长到百丈高时,就能引来凤鸟。”我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我死去的前几日,还在想着要去看它们开花,结果没有去成,倒是遇到你。你说这是不是巧合?”
他却似听得认真,将滚烫的手掌贴在了我的脸上,声音沙哑,极力克制着嗓音中的颤抖,说:“天亮以后……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俯下身去,摸到他的腿根,顺势将他一整条大腿抬了起来。
这时我才听到他有后半句话:“所以你不如让这一晚快点过去……”
我凝眸望着他染上久违欲色的脸,道:“是。”
他表现得沉静,除了一只虚虚搭在我脸上、后来又落到肩头的手,就再无其他动作。约莫是的确累得要命,腰与腿也都任我摆弄。
一开始他连声音都不怎么发,我独自动了许久,还以为他睡了过去,一抬头却见他还眼色迷离地盯着天上的不知哪一颗星星瞧。
我对他的反应感到讶异,甚至有些紧张地问他是否有所感觉。
他这才将目光移回我身上,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道:“还说我心不在焉,自己都走神成这个样子。”
他唇边漾起浅笑:“不想弄出声音……怕吵到不想看见的东西。”
我面色一僵:“什么东西?”
他低笑:“连兄还怕鬼?”
我彻底停下了动作,环顾四周:“哪里有鬼,我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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