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些许,「你做什麽工作?怎麽还能受这种伤?」
然而,孟乘渊似乎没有因为她的语气感到不悦,只是愣了愣,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他g起唇,眼角弯了弯,脸庞底se的冰冷散去,化为满满的柔和,甜兮兮的。
做些小生意,搬货的时候弄伤的。
「那你怎麽莫名其妙跑到我家来?」
事情很复杂,我手写太麻烦,老师,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回去打字给你。
有道理,他现在是用左手写,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裴晚曦得仔细分辨才能认出他写什麽,於是她拿过他的笔,在纸板上写下一串数字。
她低头太快,没注意到男人眼底流过的笑意。
「这是我的号码,要传讯息的话??」裴晚曦说着,抬起头,刚好撞上孟乘渊的视线。
男人的眼瞳倒映着属於她的轮廓,一瞬间,他眼底的炽热烫到她的心尖。
地动山摇,怦怦直跳。
「裴小姐,您的宵夜到了。」
忽而,一道男声从门口掷入二人之间,裴晚曦迅速别过头,脸颊却来不及冷却。
双眸在刹那冷了下去,孟乘渊皱起眉,一脸不悦。
薛景屹套着身白大褂进来,见两人的动静,看向孟乘渊,「你醒啦?」
一点多时接到她来医院的消息,薛景屹立马跑了过来,见她没事便继续值班。现在两点半了,大概是脑神经科没事,他就过来看看。
看着薛景屹下眼睑的青se,裴晚曦有些心疼,他才刚回国,居然就接了大夜班。
她接过他递来的宵夜,随即啊了声,「对了,我忘记叫人来了!」
薛景屹低笑,亲昵地抹了下她的鼻尖,「我们裴老师,你什麽时候能不迷糊些?」
裴晚曦一愣,下意识瞟了眼孟乘渊。
她感觉自己有些在意他的目光,也许是因为??老师架子吧?
薛景屹侧身按下孟乘渊身旁的呼叫铃,而後打量起他。
「你也是会倒,就刚好倒在你老师面前,这下检讨跑不掉了。」忽略孟乘渊冷冰冰的目光,薛景屹朝他友善地笑了笑,「叫什麽名字?」
孟乘渊没理他,扭过头,留给薛景屹一个写着「我很不爽」的後脑勺。
见场面有些尴尬,裴晚曦拉过薛景屹的手,「他叫孟乘渊,他??嗓子坏了,不能说话。」
将孟乘渊送来医院时,为避免薛景屹担心,裴晚曦扯谎说孟乘渊是她的学生。
薛景屹当时听完,皱起眉。
裴晚曦不知他是否相信她的话,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晚曦。」
就在她试图再说谎时,薛景屹牵住她的手,一脸严肃,「如果他是你不认识的人,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就直接报警,要是他醒来後把伤赖在你身上,和你勒索赔偿,你要怎麽应对?」
「别因为善良自己吃亏,当了n好人。」
听他说完,裴晚曦松了口气,「喂,我才不是n好人好吗?我的善良可都是有原则的。」
「我知道你不是,就是提醒你。」薛景屹笑,低头往她的唇啄了下,「下次不准了,我怕在医院看见你。」
待薛景屹离开病房,裴晚曦看着护理师替孟乘渊取走吊针,而後望了眼时钟,将手机递给他。
「我要先走了,你发个讯息给你的家人吧。」
孟乘渊接过手机,盯着她眨了眨眼,在收件人那栏输入:我没有家人。
裴晚曦没料到是这样,有些错愕,愣了好久才说:「??那怎麽办啊?」
我明天可以自己回去。
接过他递回的手机,裴晚曦踌躇片刻,拿起包,「那、那好吧,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她说完,迅速掠过他走向门口,就像在逃避什麽般。
「老师。」身後的男人忽然唤她,声se十分沙哑,带着丝别扭。
裴晚曦顿住脚步,攥紧包带。
他好像只能发出这两个字的音。
一刹那,像是被扔进了醋坛,她的心脏快速发酸发胀。
裴晚曦转身看向他,男人的黑发凌乱,浏海隐约遮住双眼。他的脸颊上有几道擦伤,眸子泛着薄雾,红红的,鼻尖也有些红。
像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小兔子。
老师,医院好冷,我怕冷。
孟乘渊将纸板递到她眼前,那瞬间,裴晚曦理智短路,下意识就说:「我家有暖气。」
老师家会不会不太好?
她也觉得不太好??
「没事,就一晚上。」
老天,在他面前,她就是个n好人。
你好,请问是裴晚曦老师吗?请你来一趟医院,你的学生孟乘渊出了点事。
裴晚曦赶到加护病房时,孟乘渊端正地坐在感应门外的绿se塑胶椅上。
少年的俊脸满是w渍,白衬衫也染黑了,还被割出几道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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