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的政务折腾的焦头烂额,确实没听说此事,闻言点头。只是心里还是疑惑,心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当面问问他为何非来不可。
此时离选秀开始的时辰已近,人群渐渐平息,姑姑们上前叮嘱注意事项。我也赶忙带着宋不疑直接从后面绕道去殿中。
太后已经到了,正端坐在殿中与身侧孟姑姑闲叙。见了我快步赶来也只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皇帝走得急,快擦擦汗,担心着凉。
想来看我不在,已经派人去问过,听下人说了我跑去偷看哥儿们了。
我讪讪一笑。坐下想了想,指了旁边一个小太监附耳过来,吩咐他去传话,安排那个拄着拐杖的哥儿第一批选秀,结束便可吩咐侍从接他先行离去,也不算太过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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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时辰,宋不疑来禀选秀诸事已准备妥当,我和太后点头后,大选开始了。
六名哥儿随着内监走了进来,当中一人便是那拄着拐的济州协领之子谢辞。
天气初热,又实在艰难,他在殿外应该已经擦拭过,可走进殿内额头还是出了细密的汗珠。细看之下身躯也微微颤抖着,但动作并未失了体面,也未落后于其他五人。
内监将人带到大殿中央站定,喊出下跪行礼的口令。
我本想让他不用跪了,又觉得他虽身残,看起来却对自己要求极高,怕如此伤了他的自尊。犹豫之间见他已跪了下来,行完礼扶着拐杖站定,身形还算稳,只是面色更苍白了些。
我打量着他,在哥儿里算是高挑的身材,一身玄色织金暗纹圆领袍,显得身形挺拔,并不瘦弱。一抹玄纱扶额,金丝镶玉发冠将头发高高束起,利落干脆。腰间坠了一块白玉,再没其他装饰。
星眉入鬓,双眸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好一双丹凤眼,只是未含情,稍显冷峻。鼻高唇薄,微微抿着唇。面色有种不正常的苍白,倒更显得眉目如墨。
这样放在现代,怕也是个受人追捧的妖孽。
侧立一旁的司礼内监一一唱名:
“江苏巡抚赵宏明之子赵尤清,玉奴,年十八。”
“大理寺少卿吴启泰之弟吴启轩,檀奴,年二十一。”
“济州协领谢安之子谢辞,檀奴,年二十。”
“都察院副都御史守信之子守白,玉奴,年十六。”
……
被念到名字的人都低着头。等着我问询,或者问也不问直接决定撂牌子还是留用。
我见第一个叫赵尤清的少年实在紧张,香囊的穗子已被拧成了麻花,止不住的发抖,倒是比拄拐杖的某人抖得还厉害些。便好心地没有问他,示意内监撂了牌子赐了花。
第二个吴启轩还算得体,我例行公事地问了他几句,无非是问问可会什么乐器,可读过什么书,倒是对答如流。只是样貌和回答都中规中矩,我没太大兴趣,也赐了花。
到了谢辞,我沉吟了一下,问道:“谢辞?为何千里迢迢入宫大选?”
谢辞拱手:“奴为赴十年约定而来。”
说罢竟微微抬头,眼眸还是低垂着,未敢直视天颜,只是让我看得更清楚些。
他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可不知是原身不记得了,还是我记不起来,毕竟我的记忆确实断断续续还未完全理顺。总之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又问他:“皇宫不比谢府,照料怕是不便。你可确定要入宫服侍?”
谢辞躬身道:“奴不需照料,奴愿服侍皇上左右。”
我便示意内监拿了香囊给他,封为贵人。
毕竟人家说了十年之约,怎可辜负。
更何况他确实让我心生怜惜。我心想,皇宫内院虽不比父母身边温暖小意,大不了我多关照他一些,总不会让他受了委屈。
我看到旁边几个哥儿在偷偷打量他,估计是没想到第一个留用的居然是个残疾。
谢辞左侧是都察院副都御史之子守白,怯生生地好奇偷看他,顾盼之间目光流转,像小鹿一般,我觉得活泼灵动,也留了牌子,留作常在。
太后倒并未说什么,似乎打定了主意让我自己挑选。
第一批六个哥儿中就留用了两个,已经算难得。后面连接几批皆是令人乏味。其实也说不清什么错处,毕竟通过了选秀的层层筛选,相貌家世不说一等一的好,也总要入得眼。
我只是觉得乏味,无甚乐趣也无特点,怕是入了宫我也记不起有这个人。干脆还是撂牌子放他们在外面找个好郎君罢。
不知又过了几批,我陆续挑了几个合眼缘的留了牌子,眼睛逐渐疲劳,突然一抹红色闯入视野。
选秀大事,无人敢太过张扬,衣裳一般以清雅不出错为主。
只有他一袭八宝祥云纹织金宋锦广袖圆领红袍,搭配金丝织就的抹额,当中一点红色珊瑚玉,恰若金童眉间的红痣。红色艳丽,他穿得却不显俗气,更称得唇红齿白,很有种我心目中炊金馔玉养出的富家小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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