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也黑不少。
某年宗门来了几个特邀弟子,是从别的门派中请过来作为交换的,在一次课堂中扰乱秩序,说这些弟子是魔修甚至大打出手。
魔修卧底,何等的大事。
惊扰了不少人,可待查验过后发现其并不是魔修。
几个弟子被他打的不是手折就是腿折的,崔岩之和邱栎丹亲自下场轮番劝说调剂,最后以都思淼诬蔑造谣生事,身罚十转火霸鞭三鞭后送去检宗关了半个多月。
这件事被谪昇门捂的严严实实,唯恐漏出风声让外边人知道。
“师叔不知道?”
沈持峦坐在中堂椅上半分未动,哪怕就是传过来的声音中都带着滔天的肃杀之意。
他分明是知道些什么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坏了他的大事。
一个连胤修,一个沈持峦,这师徒二人当真是他的孽报,阴魂不散。
崔岩之深幽的眼底潜藏的阴狠愈发至深,捏在手中的法器像是受到他的波动,隐隐的响应着等待着他释出。
仅两个迟顿后便彻底想开定下结论。
若不是他被连胤修这恶徒控制,沈持峦他是断然不会救。
沈持峦他要杀,哪怕是为了这个宗门,为了他即将到手的一切,为了彻底将连胤修的控制摆脱,也要杀!
既然他那么在乎沈持峦,他偏要杀了他,还要割下他的头颅送至他面前。
为了这万年基业,包鸿振他都能设计死的毫无怀疑,如今不过是两个喽啰在他脚下阻挠,算得上什么。
“我的确是不知他有魔气,倒是你为何如此清楚,难不成当年将魔尊放出的真的是你?”
是谁放走的都不重要,他只要一个结果。
一个能为他所用的结果。
“师叔糊涂了,我若真将他放出如今又为何出现。”沈持峦面不改色的说道。
崔岩之想要杀人灭口的意图他还是看的出来。
“那你命牌作何解释!你已死又怎能活下。”他气势凌人的转身迈出一步,不作半分犹豫,手中法器化作长剑直指于他。
“还是说你就是个夺舍的野魂!”
“与魔尊打斗寡不敌众被其打伤,苟延残喘之际被一仙人救下。”沈持峦唇角轻扯,自始至终带着坦然。
实际上他心里慌得一批。
现在谁都比他厉害,别说一个崔岩之,就算是他都思淼从床上爬起来他都不好说。
更何况门外的那群人可都是他崔岩之的人,杀完他一出来,就说是他动的手想要刺杀他,但是没成功被他反杀。
这么说不仅合情合理,他被反杀都是死有余辜。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木门被人从外踹了开来,一道剑气打在崔岩之端着的长剑之上,半截应声而断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着里面还完好无损的坐在椅上的人,连胤修悄然松了口气,揪着的心在知道他安全后才缓缓好些。
没事就好。
跟出去后被酆鸿煊半路拖住,没能及时赶过来,是他的错。
他不该明知崔岩之心存杀念还放任沈持峦与他见面,他不该自私的为了把沈持峦栓在他身边,将他体内的修为功力压制夺取。
他不敢相信若是再来晚些会发生什么。
是不是他的沈持峦将会彻底不复存在。
沈持峦看着破门而入手持长剑挥置一旁的男人,心中忽的一阵悸动,他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僵在脸上。
坏了。
不会是得心脏病了吧?
他记得他爸好像有先天性心脏病,那也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就是中了概率问题这个大奖……
他印象中上高中的时候好像也这么跳过,不过那时他忙着学习和赚钱,没有想到这一处,再后来这段记忆就被他遗忘。
自从来了这里后他小心脏受了不少刺激,再这么下去可别还没回去就先不行了。
好好冷静冷静。
沈持峦缓了片刻后,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走至他身前的男人,抬眸看去,男人眼尾有些薄红,像是哭过了似的,他深邃阴鸷的眼睛与他对视上,让他心底颤了颤。
更加坚定了他爸的心脏病遗传给了他。
身边认识几个医生朋友,恰好给他转发过公众号消息,他看了几眼,首当其冲的就是保持心态平和不要激动。
沈持峦试着深吸气缓慢的呼出,可他的心脏好像就是跟不受控制一样,不信邪的把手附到胸前,感受到手下跳动,快的仿佛要从他身体里跳出来似的。
“……”麻了,真的麻了。
沈持峦几乎是从椅上跳弹起来的,留下一句话便匆匆逃离了现场。
“处理好,包括这个人,我相信你的能力。”
一路向外盲目的在谪昇门走着,他有点乱,有点烦躁,心里面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是一种无力感。
可能所谓的天降噩耗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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