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在方便他取放的角度。
“说起来,这也不算是阿元一个人的错。”
周天殊捻起一根银针在手上慢慢地把玩。
“明知道你忘记了,可身边服侍的奴才竟然没有一个人提醒你,相比起来,他们更应该严惩才是。”
他望着周元,尖利的银针就抵在他的脖颈之上,只差一分,便可以刺穿表面的皮肤。
周天殊笑了笑,问。
“阿元,你认为呢?”
周天殊的话语一出,十三和十四俱是心头一震,俩人的眼圈立马就红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单薄的身躯瑟瑟发抖,恐惧得就连一个求饶的字也说不出口。
“他们……”
周元没有关注跪行出列的十三和十四,不过不用看也知道,这两个胆小怕事的小奴才肯定吓得快晕过去了。
“他们确实该死……”
周元红肿的脸颊带着滴水不漏的笑容,幅度比他的脸完好无损的时候要大一些,可若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周元的睫毛正在微微震颤。这个略微隐蔽的动作出卖了他的故作镇定。
周元的长相看上去并不太像周家的人,更多的是随他的生母,古典清秀,天生就是一副温顺可人的样子。
在乌黑的长睫下,那双如柳叶一般细长的眼睛,总是在不经意间含着潋滟的秋水,宛如坐在湖边的小船上面用浓墨重彩勾勒出来的一幅山水画。
“只是,说起来,也要怪奴才,是奴才管教下人不力,往日里太过纵容他们了,才会养成他们做事这么不上心的性子……”
他的瞳孔里面,隐隐流动着的情绪,在周天殊的居高临下的目光中,一览无余。
周元正在紧张、正在惶恐。
他担心身边的人会因此而受罚。
“奴才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因此,自以为是的将事情全部揽上身了。
“我的阿元这么护着自己的奴才,真是个好主子啊。”
细长的银针与脆弱的肌肤打破了最后一分微小的距离。
一滴鲜红的血珠率先奔涌而出。
周天殊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
可,下一秒他做出的事情却是拈住这根尖利的银针,以周元胸口中间的位置为一路径直往下划,直至准备到肚脐才停下,轻描淡写地就将表面的皮肤撕裂开来,勾抹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和我比起来,阿元真的是善良太多太多了,显得我都不近人情了。”
知道自己心肠歹毒就好……
周元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神经病非要用剪刀来剪开肚子,把塞在里头的棉花扯出一截的玩偶。
好在,虽然疼是肯定疼的,但暂时还没有那么疼,他还能先喘口气。
周天殊随手将沾着血珠的银针抛在茶几上面,掌心落在周元的脸上,轻柔抚摸,带着冰凉冰凉的寒意。
他的手,是一双很像冷血动物的手。
“您说笑了。”
周元眨了眨眼睛,卑顺地回道。
“周元是主人的奴才,怎么有资格与主人相提并论。”
“知道就好。”
周天殊一秒就翻脸。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哪怕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又如何,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奴才。”
“一个连名字都是由我赐予的卑贱的奴才罢了。”
同一时间。
温柔的轻抚变成了狠厉的耳光,重重掴在周元的脸上,就像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周天殊一个不满意就打了周元一顿。
真的是有点大病……
周元不知道自己的话,又触怒到周天殊哪根不对劲的神经了……
他明明已经表现得这么卑贱了,难道还不能够令这位挑剔的主儿满意吗?
周元一开始并不叫周元,他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只不过,因为周天殊不喜欢,十分嫌弃那个名字。
所以,从此以后,他就只能叫周元了,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的本名。
在朝国,庶子的地位虽然不高,有一些甚至没有资格上族谱,但也不至于要沦落到给嫡出的子嗣当私奴。
像周元这样的,可以说算得上是极为罕见的例子了。
周元有时会想,如果没有周天殊的话,那么他应该会同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
在郊外的园子里安安稳稳、无风无浪长到十五岁,然后就可以搬出去自己居住了,并且每个月都能领到一笔不菲的月例银子,活得滋润又自由。
可惜的是,正是因为有周天殊这种人的存在,周元真正梦寐以求的一切,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实现了。
“主人打得好。”
“奴才,奴才谢主人赏。”
这一巴掌,直接把周元给扇倒在地了,他的嘴角溢出一道血迹来。
周元不敢耽搁时间,赶紧爬起身,朝周天殊叩首,额头贴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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