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云凑过去亲亲云中君的眼皮。
云中君环住她,味道已经变得很淡了,他的雨露期要结束了。
“为什么还没有小孩?”云中君的鼻尖蹭着她的后颈。
小云也有些困了,“不行的,哥哥。”
“塔拉说要有小孩,我们的小孩。”云中君喃喃,“……月升……王。”
小云一笑,她坐起来,让哥哥枕在自己怀里,“哥哥,要小孩还是要我呀。”
“要小妹。”云中君抬手捧住她的脸,“只要小妹。”他认真地说。
“我也只要你,哥哥。”
门外突然有人通传,“小乌乐。”
“嗯?”她招呼人进来。
“将军突然出城了。“
乌尔齐等了一会儿,都没等见小乌乐说话,他抬起头,看见小乌乐怔怔地盯着窗外的阳光。
柳胤端忽然从沉睡中惊醒。他没有贸然动作,而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无声地睁开了眼。
小云坐在他床边幽幽地看着他,灰色的一片剪影,像鬼怪一样。见他醒了,也没有动作,依旧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有……咳……何事?”柳胤端询问,声音哑得厉害,白天小云掐他下了死力气,伤到了嗓子,现在整个喉咙口都在痛。
“我在想要不要杀了你。”小云由衷地叹了口气,“你好烦啊。”
柳胤端心里有些好笑,他调整了一下睡姿,更舒服地躺好了,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地做一条好狗?你知道和靖国通商有多少事情要协调吗?粮食、香料……还有那群一直盯着我的老秃鹫。”小云的语调里真动了怒,她烦躁地抱怨着,“你真烦,我真的不愿意大半夜了还要在想怎么对付你。”
柳胤端闻言一愣,睡意当即就消失了。与大靖通商当属月升头等大事,如果是小云在对应此事,那么云中君又在干什么呢?月升和大靖一样,后宫女子不主政,但白云公主的权势可能比他之前想象得要更大。
他一想到此事,马上收敛神色去看小云,她一贯敏锐,这回却没看他,而是很烦地扯着被角一下一下拉。
“我最烦的就是,”小云啧了一声,一双冷冷的金棕色的眼朝他滑来,柳胤端严阵以待,“你救过我三次。”
“什么?”柳胤端脱口而出。
小云盯着他,一脸不耐烦,“我算你三次,其实只有两次,河里那次我本来也不要你救,但算上之后的事情,勉强也算是一次。”
柳胤端听她讲话,心里泛上来一种怪异的惊奇,他难得有些茫然失措,一时什么也没想,就听着小云讲了下去。
“
柳胤端被一阵笑闹吵醒,醒来时只觉得嗅到一股香气,他推门一看,小云连同他的被子一起不见踪影,院子里云烟雾绕,衣裾飘飘。是公主侍女们在熏衣服。
大块大块价值千金的香料被投进炉子里燃烧,烟雾冲天,柳胤端倚着门漫不经心地想,这要是那些汴梁里的贵族看见了,起码得写上好几篇的泣香赋来。
似乎整座宫殿的香气都集中到了这间院落里来,柳胤端闻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恶心,连忙避出去。满院子里都是姑娘们的裙子,夏天的纱裙也都挂了出来,层层叠叠地在烟雾里飘。柳胤端无法,只好从裙摆底下挤出去。
出门时正好撞见娜仁托娅端着一盆干花走来。她一见他,便招呼道:
“你去小乌乐那避一避吧,这里面有温查花。今天送了一批新的香进来,现在各处都在熏香,就小乌乐那没有。”
柳胤端立刻想到之前那次,不禁面色尴尬,于是转身去小云那避难。
萨拉奥冬里香料一燃起来,整座金仓城似乎都闻得见,柳胤端走出去半路,就觉得两腿之间有些湿了,心里有些恼火,走得更快。可不知道为何都到了小云的宫殿旁边,鼻子里却还是一股温查花甜腻的香气。
他转到门口,忽然发现各处站的守卫有些陌生,同样都是铁甲覆面,但这些人的甲胄更加轻薄,身上带着的也不是他见惯了的那种沉重巨大的月升弯刀,而是更加灵活的短剑与匕首。
小云身边的护卫一直都是近似天格斯铁骑里的重装骑兵,而今日不知为何却变成了明显更适宜防卫本身的剑士。
柳胤端心底疑惑,他试探着往里走,刚迈了一步就被人挡住,他蓦然想起来,这些人是云中君的侍卫。云中君在此。
“云中君要他进去。”一名陌生的侍女从院内走出来,吩咐道。
“公主说过不行。”领头的侍卫低沉地说。
“云中君要他进去。”侍女又重复了一遍,声调平和,神色也丝毫未变。
侍卫犹豫了一下,侧过身子,沉默地放行。
比起小云,这群人是完全听从云中君的。柳胤端在心里暗想。
他跟着对方走进去,院子里格外清静,没有活泼的公主侍女,全是佩剑的武士,公主寝殿旁侍立的侍女也是完全陌生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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