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五日时,沈十九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天光一亮就忘了深夜里的辗转折磨,欢快的一头扎进雪地玩起来。
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爱雪。
裴争又靠在了门边,打算等小人儿玩够后把他拎进屋内。
却忽的听见空传来了动静,只见一只白鸽冲破了雪光,飞到了裴争身旁。
裴争将白鸽腿上的纸条取下,展开来看,却见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滴血红的印记。
这白鸽是之前的裴家暗卫营训练出来的,只听暗卫的指令,而这只必定是宫内的乘风想办法传出来的。
为何会只有一滴血?
裴争捏紧了那纸条,莫非宫出事了?
算起来,自几人来到流云山庄的那日起,乘风就进了宫里,现在已经五日了。
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五日能发生很多事情。
而乘风入宫,是因为江逾白出了点事情,裴争让他前去探查,并且暗保护着点江逾白的。
可是现在,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裴争走出门来,对着雪堆里的小人儿道,“过来。”
沈十九放下了手的东西,歪七扭八的跑过来了,站在裴争跟前眨着眼睛,乖的不像话。
裴争捏了捏他有些冰冷的小手,“我们回家。”
知道了裴争立即就要返程,钱庄主虽然觉得外面的湖面还不适合行船,但是也没有办法拒绝。
其他几个大人见裴争要走,也都坐不住了,都要一起走。
最后,所有人还是都上了来时的大船,按照原路返回了。
湖面是还有些碎冰,但是并没有太大影响,游船安全的将众人送回了帝都城。
一直到下了游船,那个魏伊人真的都没有再在裴争和沈十九面前出现过。
而月奴的身子也已经完全的恢复了。
沈欢和沈十九还是先去了趟将军府,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便回了丞相府。
一踏进丞相府,见到了这座熟悉的阴气沉沉的府邸,沈欢竟然都开始觉得亲切起来了。
可能是因为裴争替自己付的三万两的缘故吧。
李玉见着了沈十九,赶紧凑过来,围着沈十九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确定他是完好无损的,这才放心下来。
可是李玉看着沈欢眼神却有点不对劲了,毕竟他刚差人替自家大人送出去了三万两,都是为了给沈欢买了三株草药。
他就纳闷了,到底是什么神药,能这么贵?
沈欢正奇怪怎么没见着裴争,他不是先回府了吗。
就听沈十九问道,“李管家,大人去哪里了呀?”
李玉道,“哦,大人一回来就直接进宫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能是宫里又宣了吧。”
然而,裴争却直到天黑都没有回来。
往常就算是皇上宣召,也从没有这么长时间过。
府的几人正担心着,随着裴争同去的一个奴仆就着急忙慌的跑回来了。
“沈师父!沈师父!宫里出事了!”
好甜1
这五日里,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尤其是江逾白。
二公主祁冰之自从上次小产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古怪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 语,好像在跟肚子的孩子说话。
但其实她的孩子不仅没了,甚至她以后都不可能再生育了,她的身子因为常年暍药,已经变了体质。
久而久之,祁冰之的症状愈加明显起来,甚至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了,遇到人就会问,“宝宝呢?见到宝 宝了吗?宝宝去哪了啊?”
皇后心疼不已,却也没有办法,便把祁冰之关在了寝宫内,然后宣了太医院的人去给诊治。
但是祁冰之的疯症着实奇怪,整个太医院都给她号过脉,却依然没有办法。
就连江逾白都无计可施,并且,他一直怀疑此事有蹊跷。
但是,治不好祁冰之,皇后却因此大发雷霆,要将整个太医院的人一同治罪。
这时候,江逾白站出来,独自扛下了所有罪过。
而皇后只冷冷笑道,“既然江太医说了,他要一人承担,那就赐他个死刑。”
江逾白本来是难得一遇的医学奇才,这些年来在宫不知道立下了多少功劳,但是说被处死,其实也就是 皇室一句话的事。
而皇后铁了心要处死他,一是江逾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话说的绝了,太医院的其他人都被他想办法开脱了 罪过,他却独独没有把自己考虑进去。
二是,皇后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知道了江逾白多年前救过裴争一命,因此料定了江逾白已经是裴争 的人了,那么继续留他在宫里实在危险,况且祁冰之小产并且不能生育的内幕,只有江逾白知道,杀了他,这 件事情就会永远成为秘密了。
江逾白没有再回太医院,而是直接被关进了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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