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人到底为什么非要自己暍酒呢?
辛辣的烈酒进入口腔,流进了喉管一路灼烧到胃部,沈十九咳嗽了好几声,眼泪都咳出来了“好,好辣哦,不要暍了”
裴争讲坛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放下了酒坛,紧紧盯着沈十九,一动不动。
没一会,沈十九就觉得脑袋更加晕了,那酒性太烈,以他的酒量一口就醉了。
“好热哦,怎么这么热啊”
小手不耐的抓了抓自己的领口,将紧紧束缚住的领子抓得凌乱了几分,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裴争眼神顺着下移,移到了那处锁骨上。
原本光洁无比的锁骨,隐隐冒着红光,几朵细长的花瓣慢慢显现了出来,越来越明晰起来,附在那处凸起的骨头之上,延伸进了衣襟中。
裴争呼吸都加重了,手指也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用尽全部力气才能让手指顺利的挑开那处衣襟。
一朵开得火红妖冶的业火红莲静静的盛开在锁骨上,花芯处眼色很深,是为了掩盖住原本的一圈咬痕。
那个刺青师傅说,这业火红莲他只刺过一次,再也没给别人刺过了,并且因为用的朱砂材质特殊,若是用了特殊药物来掩藏,也是可能会被掩藏住的。
但是再怎么掩藏,只要血气上涌之时,也一定会显露出来的。
血气如何会上涌?
本来裴争想到的是另一种方法,但是刺青师傅说饮酒也可。
那个刺青师傅很有素养,在丞相府给祁长忆刺青之后,出去从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可是祁冰之还是有些手段的,她竟然辗转找到了这个刺青师傅,想要打听裴争究竟赵刺青师傅是给谁刺青,是不是给祁长忆,有到底刺了些什么。
可是刺青师傅半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祁冰之因此记恨起刺青师傅来,摆了他一道,将他送进了牢狱里。
幸而裴争又找到了他,最终还是将他放了出来,并给了他一大笔钱财,保他后半生无忧。
裴争极慢极慢的收回了手指,看着意识开始有些不清楚的沈十九,忽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现在,他的那个想法和念头成真了,却忽的有种不真实感。
眼前这个会哭会笑,会乖乖窝在他怀中的人儿,是真实的吗?他是真的回来了吗?
会不会这一切只是个梦,等到他梦醒之后,发现这只不过是三年之中最平淡无奇的一夜而已。
“你身上好冰哦好舒服”
一个温温软软的小身子贴了过来,严丝合缝的嵌在他的胸膛前。一个小脑袋歪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呼着热气。
“大人我,我就这样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裴争握了握手指,将他从桌子上抱了起来,手掌中拖着他的小屁股,走回了床边。
慢慢弯腰,将人轻轻放在床上。
沈十九手里紧紧揪着裴争的衣袍下摆,“别,别走不要走了”
裴争在床边坐下来,“不走。”
烛光很是昏暗,但是并不妨碍裴争,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在沈十九的脸上来回看。
跟以前一点都不像了,这个样子还真是丑。
但是丑得可爱。
裴争手指在他脸颊上抚了下,不知道他是受了多少的苦,还要借着面具才能继续生活。
面具下的那张脸,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但是就算是毁了容,在裴争心中这也永远是以前那副容貌倾城的人儿。
拥有他时,不懂得什么是珍惜,什么是爱。
但是失去了之后,才明白原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就是爱。
开始时是因为一时的私欲,才将他困在了身边,狠厉无情都是给祁长风的,但其实那微不足道的温柔和怜惜,才是真正给小人儿的。
杀人无数,手段暴虐,裴争自认为世人无不恨自己。
他以为自己今生都不会有什么感情的。
可是,他却爱上了那个小人儿。
爱的深入骨髓,无可自抑
一阵幽风吹过,烛台忽的熄灭了。
门外立了个黑影。
乘风本不想来打扰裴争的,可是,事情实在不受控制。
他敲了敲门。
“主子,皇后娘娘现在宣您进宫。”
师父回来了(继续虐黑莲
小楼里没有动静。
乘风以为里面两人已经歇下了,便又敲了敲门。
门忽的被从里面拉开了,裴争走了出来。
“主子,皇后娘娘那边……”
“何事?”
“不知。”乘风拱手,“但是,二公主方才突然毒发,命悬一线,被宫里的人接去了太医院,皇后娘娘应该也听说了此事。”
裴争捏了捏眉心,提步要走。
乘风却道,“主子,等等……皇后那边,也宣了沈公子一同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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