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皇上白日处理政事的殿门外。
他想走进去跟父皇问问,是不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可是门口的侍卫直接把他拦了下来。
“皇子殿下,皇上有令,不会见您,您请回吧。”
祁长忆眼底一热,拼命把泪水忍下,他默默的点点头,走到殿门外的不远处,跪了下来。
父皇不见他,他就在这跪着,总能等到父皇出殿门的那时候。
可是小人儿在殿门外一直跪到了天色黑了,都没能见到皇上的面。
他的膝盖已经痛得没了知觉,手上的血也已经干涸在了掌心里,但是所有的痛楚,都比不过他心的万分之—痛。
祁长忆跪着的这一段时间里,皇上其实一直都知道,他批奏折批了半天,十本里有本是在上奏皇子和亲—事。
虽然已经下令出去,不准此事对天下人张扬,但是那些大臣们无一不在弹劾裴争出的下下下策。
侍候的公公端了茶盏上来,毕恭毕敬道,“皇上,已经跪了半天了,外面眼见着要落雨了。”
皇上放下笔墨,捏了捏眉心,叹道,“人虽傻了点,倒是跟他母妃一个性子,倔的很,也罢,等会命人送回去吧。”
正说着,外面瓢泼大雨就浇了下来,雨密的像是幕布,什么都看不清楚。
殿门外跪着的小身影被雨水浇了透彻,霎时间冷彻心扉,跪都跪不稳了,但他仍旧不肯离去。
头顶突然出现了一把伞,白色衣袍站在他身边,下摆都被脏污的雨水打湿了。
“回去吧。”祁长风撑着伞道,他在旁边看了半晌了,父皇是打定主意不会见他。
“再淋下去要染风寒了,后日,后日要随阿木勒他们出行,长路艰辛,你万要把身子养好。”
祁长忆鼻子一酸,“四哥哥,我不走,我要见父皇,我想见他一面,我想求他收回成命。”
祁长风听见他隐忍的哭腔,也于心不忍,“父皇不会见你,也不可能收回旨意,况且,此事也并不是父皇的意思。”
“不是父皇?那是谁?”
祁长忆心里仿佛稍微好受了一点,这么说,父皇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是不是?
“是裴争。”
—道震天响的惊雷劈过。
祁长忆身子猛地一僵,不可置信的微微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的。
是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裴哥哥。
殿下,怎么哭了
跪的太久,再加上受了这么大打击,祁长忆在雨地里软绵绵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躺到了自己寝宫温暖的床榻上,江逾白正在床边给他手心包扎伤口。
“殿下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逾白关切的问道。
祁长忆目光呆呆的盯着头顶的床幔,摇摇头。
李玉送江逾白出了寝宫,回去后就看见祁长忆还保持着刚醒的姿态,被人抽掉了魂般,一动不动。
“殿下,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别把身子饿坏了。”
祁长忆静默着不说话。
李玉派人端了白粥过来,勺子盛了一点,喂到祁长忆嘴边,他仍是不动,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痛,头也痛,手心也痛,膝盖也痛,最重要的是心痛,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祁长忆身子蜷缩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心口,闷在被子里,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打湿了一大片被褥。
他还以为裴哥哥也是喜欢自己的,就算只有那么一点点。
可是现在看来,连一点点都没有吧,不然怎么会舍得把他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让他嫁给别人呢。
被子包裹着小人儿,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一起,颤颤巍巍的。
赵隶棠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床榻上鼓起的小山包。
李玉匆忙行礼,“赵……”
赵隶棠“嘘”了声,使了个眼神,殿内的众人退了下去。
他最近忙着军之事,好久没见到祁长忆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事,皇上下旨要让皇子去和亲?
赵隶棠当即顾不得许多,面见完皇上后,直接来了祁长忆寝宫。
外面院落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赏赐之物,扎眼的很。
他走到床榻边,想掀开被褥来,被子却被人从里面牢牢揪住,不让掀起来。
赵隶棠用了点力气掀开,底下半趴着的小人儿露了出来,他半张脸埋在床褥,眼泪还在不停的流。
安静乖巧的让人心疼。
赵隶棠心脏狠狠抽痛了下,想要把小人儿抱起来,在怀里好好安慰安慰。
刚刚面见皇上,皇上竟然命他作为护送和亲队伍的首领,圣命难违,他心再有百般不情愿,也难以抵抗。
可是手还没碰上小人儿,他就害怕的又往里缩了缩。
赵隶棠的手僵在了原地,终是放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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