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争眯了眯眼眸,“进慎刑司的就是你们。”
跪着的人拼命点头。
裴争走后,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白色小蚕蛹终于探出小脑袋,看到还在殿内跪着的众人后,声音细小道,“你们快点都起来呀。”
李玉赶紧指挥着殿内的几人围着祁长忆忙碌起来,擦洗血痕,换好衣物,又给他备好了吃食。
祁长忆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午,修养了一整夜后,祁长忆感觉身上的伤处也没有那么痛了。
但是禁足的三日内他需得抄写千家十遍,李玉替他备好了笔墨,祁长忆弓着身子坐在案桌前,开始认真的抄写起来。
他一笔一划写得尤为认真,阳光透过纸窗散在案桌上,把他的身子也笼了进去,圣光普照仙气缭绕。
李玉看着殿下的小身影,默默的想,若是殿下也才智过人雄才武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肯定比四皇子要厉害的多。
殿内一片安静祥和之际,突然跑进来个小太监,急匆匆说道,“殿下,李公公!听闻三公主被皇上关了三个月的禁闭,还要罚跪祠堂抄送经呢!三公主受罚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
祁长忆执笔的手顿住,惊讶的抬头看去,“真的吗?”
那小太监难掩喜色,“真的真的!而且听说三公主的爱犬瑛瑛找到了,竟然是掉进荷花池里淹死了的!”
殿下这是要去哪?
三公主就瑛瑛溺水身亡一事,直接闹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先前还有意隐瞒下她对祁长忆滥用私刑之事,这下却实在瞒不下了。
因为当时站在大堂之内的还有几个朝廷命官,包括裴争,一直到皇上愤怒的命人将哭嚎的三公主押下去,他才低垂着头勾了勾唇角。
就此事而言,针对皇子只是三日禁足,而向来得宠的三公主竟然禁闭三个月,这下谁受宠谁不受宠倒是有些叫人分不清了。
祁长忆殿内的下人们个个喜形于色,虽说主子还在受着罚呢,但他们的高兴劲活像是受了赏赐。
禁足的这三日,只有太医院的江太医来过几次,送些涂抹伤痕的膏药和内服药材。
祁长忆身上的伤痕好的很快,现在已经开始在慢慢变淡了,但是还残留了些粉红色的痕迹,还是需要每日都涂些膏药。
抄写的千家也差不多全部抄完了,不枉小人儿伏在案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门口的小太监急急忙忙进来通报的时候,祁长忆正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殿下,殿下快醒醒,四皇子来了!”
祁长忆被惊吓的一个激灵,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
“四哥哥终于来看我了。”祁长忆有些开心,赶紧跑到院子里迎接四皇子。
虽然四哥哥对他总是不冷不淡的样子,但两人毕竟一母同胞,祁长忆对亲哥哥总有一种特别的信任和依赖。
“四哥哥!”祁长忆小跑着迎过去,有些气喘吁吁。
祁长风看到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就皱了皱眉,“跟你说了多少次,在宫里不准这么叫喊跑闹,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祁长忆乖乖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不会了。”
祁长风在原地站定,道,“你与三公主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父皇这么多儿女,最疼爱的就是那三公主,你还偏偏要跟她扯上关系。”
祁长风很是严厉的看着祁长忆,“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你在宫内无权无势,也无依靠,为人处世应当小心再小心,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不说,若是被有心人牵连到我身上……”
祁长风见祁长忆一直垂着小脑袋,毕恭毕敬的听着,叹了口气,“多说无用,反正你也听不明白。”
祁长忆抬起头,眼睛里一片单纯无害,“四哥哥,我明白的,你是担心我出事情,关心我才这样说的,对吗?”
祁长风侧过身子,往门边看了眼,略微有些不耐烦的“嗯”了声,随后道,“看到你没事就好,我就先走了,一会还有人要来看你。”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祁长忆站在原地看着祁长风的背影,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请四哥哥进屋呢,他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
祁长风走后没多久,门外就又进来个身影,在看到院内站着的祁长忆后,几步就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他。
“长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隶棠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祁长忆的一头墨发,小时候他也经常这样抱着他摸他头发的。
可是现在,怀里的祁长忆却显得有些惊慌,不停的躲着他的手,甚至挣扎他的怀抱。
赵隶棠常年征战沙场,杀敌无数,一双胳膊就跟铜墙铁壁似的,硬邦邦的,根本不是细胳膊细腿的祁长忆能挣脱开的。
祁长忆想到裴争对自己的警告后,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棠哥哥,你放开我,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快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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