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都登了青天塔,唯有秦氏不肯去,儿子被杀也不急着寻找凶手,还有,孟家当年竟用假银票去赎人,可见对儿子也并无太多疼爱。秦氏本就对沈从澜破案没有太大信心,早就存了要登青天塔投仙人状的心思,听到这些话,那里还坐的住,当即便去了青天塔。江进酒一听到消息,立刻依照上次的方案,先让张夼偷换了秦氏的仙人状,然后又带人去孟家附近埋伏,看是否有人来送仙人信。众人守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既无青鸟也无冰鸟来给孟家送信。江进酒只好带人悄然撤离孟家。为了不引人注意,张夼回到镖行,乔装打扮一番才去了青天塔。上到塔顶,赫然发现秦氏昨天投递的仙人状居然还在,没有被取走!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张夼呆住了,难道蓬莱就是取信人?不然为何没人取信呢?江进酒派去盯着书坊的人传回消息,书坊并无异常,莲波一天没有出门。不过,天黑之前,李虚白的管家常笑去了一趟书坊,向莲波打听李虚白为何没有回来。他呆的时间不长,很快便离开了。孟家没有等到仙人信,自然很是失望,但是仙人断过的几起命案中,也有在第三日早上才送去仙人信指出凶手的。稳妥起见,江进酒第二天夜里再次带人埋伏在孟家周围,又守了整整一夜,同样,既无青鸟也无冰鸟来送信。而青天塔里的那封仙人状,依旧还在。江进酒原本也不相信李虚白和蓬莱会是「仙人」,到了这份上,由不得他不信了。几个人连着熬了两个晚上都很疲累,坐在兰言堂里,哈欠连天,准备吃了饭去补觉。江进酒对张夼叹道:「我们想尽办法设下圈套要抓住仙人,连根仙人毛都没逮到,没想到青檀带着李虚白去了一趟京城,竟然弄了个水落石出。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张夼依旧心存疑虑,「李虚白没有武功,取信的黑衣人难道是蓬莱?他看着也不像是绝顶高手啊!」江进酒点头,「看着是不像,可是未曾交手过,谁也说不准他是不是深藏不露。」卫通道:「就算是,我们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他们肯定不会承认的。」江进酒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不急。等他们一从京城回来,就派人昼夜不停地盯着他们,肯定会有抓住他们现行的时候。」正说着,阿松急匆匆从外面回来,报上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孟家收到了仙人信。江进酒顿时瞌睡全无,急问:「什么时候?」「就在方才。」「怎么送的信?」阿松道:「没人看见,是孟家一个侍女在堂屋的地上捡到的。」堂屋的地上?!江进酒和张夼卫通面面相觑。以前的仙人信都是天色不明时送到,街上几乎没人。这次是天光大亮,众目睽睽,到底怎么送的信?竟然还送到了屋里?此刻李虚白和蓬莱都在京城,这么看来,两人和仙人根本没有关系。江进酒丧气地想,这下可好,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了,彻底陷入两眼一抹黑的境况。卫通喃喃道:「难道青天塔上真的有神仙?」蓬莱早晚两趟跑出去打听消息,城门依旧紧闭,所有人不许出城。青檀估计,刺客不可能被抓到。因为萧元盛入城时,带的亲卫大约有二十人,刺客能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逃脱,武功绝对不弱。让人不解的是,他为何不在路上行刺,而非要在天子脚下动手?眼看两日过去,还没有开城门的迹象,青檀暗暗着急。一来想知道江进酒那边的情况,二来,算算日子她癸水将至。她真不是开玩笑,带了二十两银子给了韦无极,现在身无分分,还得去找李虚白借钱买东西。李虚白一听她要出门,不容置喙道:「让蓬莱去吧,外面很乱。」这两日禁军一直在全城搜寻刺客,今日搜到了韦家附近。青檀只好道:「不方便让他去。」李虚白身为大夫一听便明白怎么回事,窘然闭了嘴。幸好青檀下午出去备好了东西,睡到半夜时,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起身点灯一看,果然来了癸水。比平时早来两天不说,还半夜来袭。床单上不小心落了一片血迹。韦家除了她和徐氏,住的都是男人,白日里拿去洗,被他们看见实在是有些尴尬,索性趁着深夜洗了之后架在火盆上烘干。四合院正中有个水井旁,皂角和木盆就摆在旁边。青檀轻手轻脚的从井里打了一桶水,慢慢倒入盆里。为了不惊动他人,她动作格外轻慢。只是夜晚静到极致,微弱的响动都显得格外明显。她去房里搬了一把椅子又提了一盏灯,把床单放到椅子上,只把脏的地方泡入盆里。水凉透骨,触手之际冰到她浑身一哆嗦,倒吸了口气。对面的屋檐下响起细弱的动静,从李虚白的房里走出来一个人。月光昏暗,看不清眉眼,但从身高来看,正是他。是他最好。青檀此刻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刚好李虚白一向对她避之不及,能躲就躲。估计他见到她也不会吱声,只会顺着墙根悄悄的溜到茅房。「二娘子。」万万没想到,李虚白居然主动走过来和她打招呼,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青檀不得不假装刚刚看见他,抬头微微笑了下,「李大夫还没睡呢。」「我去茅房。」李虚白说完并没有走,站在她跟前,犹豫片刻道:「二娘子最好不要见凉水。」青檀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由脸色一热。这男人怎么回事,就算猜到她半夜洗衣服的缘由,干脆装作不知道走开不就好了么?青檀尴尬地说了声:「没事。」「那我替你烧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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