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好可爱呀。”江之晏感慨。
不知哥哥结婚后有孩子,是不是也是这般可爱。
外头喧闹,父子俩嫌吵就一直走到里头的书案上说话。
“南蜀要输了,今日来战报已经攻破蜀都了。”容名随口,一边拿起手边的画轴,打开一看是一副夏河图。
墨渍很新,大约是刚画好。
“嗯。”容晨弯腰收拾小夫人的笔架,问道,“想问什么?”
“儿子想问该如何处置南蜀族人。”
“要让异族毫无威胁,那就灭族,但灭族有两种办法,一种文一种武。武者,杀。坑杀所有战俘,杀光南族所有孩子和怀孕妇孺,其他人圈起来当奴隶。只需十年,南族必灭。正如为父当年对羯蛮一样。文者教化,用俘虏做诱饵。将南族迁到离大容朝近一些的地方,派去教书先生和官员,免费教南族的孩子识字。通婚通商通文。百年之后,南族就是大容朝偏远之地南州的百姓。”
容晨收拾好笔架,抬头看着名儿,道,“是文是武,陛下自行决断。”
言外之意,我只是提建议,你的江山你做主。
“是。”
江之晏挽留几人用过膳才让离开。离开后福康宫又冷寂下来,有些不习惯。
“夫君,我以后能让两个孩子多来坐坐吗?”江之晏送走几人,回头就看夫君在凉桥耳边说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让凉桥给荷花池里放些鱼苗。不然都要被夫人钓完了。”容晨起身,牵起夫人拐进内室,“那群孩子都吵的很,吵的人头疼。”
一来就让夫人的眼睛黏着他们,何德何能?
江之晏:“偶尔来一次还是可以的啊。”
“只是偶尔一次就好。”
“好。”容晨也舍不得叫夫人不高兴,若是那些孩子不听话再赶走。
容名回去,虽然南蜀全面大捷的战报还没传来,却已经在想如何处置南蜀的子民。一文一武,并不是很难决定。
等到临近过年,南蜀战报传来,容名就决定怎么处置。
银红端茶进来,放到陛下手侧,不经意瞥一眼折子上写的话。
“陛下,今晚去哪位娘娘宫中?”
落笔被打断,容名颇为不悦。睨了眼这一次没眼力劲的银红,随口道,“去仪美人处。”断掉的笔画也不想续上去,随手将笔放在一旁,端茶便喝。
银红起身出去,出去后对着方才奉茶上来饿的小太监使个眼色。伸出尾指。
奉茶小太监了然,躬身退下。
隔日午膳时,熄墨奉命送来一盘鱼,还说是太后亲自钓的。做的是松鼠鱼,放下便退下。
但容名的心却被这一尾鱼搅得心神不宁,他想不若去瞧瞧?去看看,只是看看也好啊。
心不由己,便抛下这些政事赶往福康宫。
“夫人,你去钓鱼为夫出去一趟,过会儿回来,知道吗?”容晨临走时嘱咐小夫人,又看向凉桥和朝云。
“不要,那鱼都是小鱼苗,没什么好钓的。”
钓五条钓不出一条大的,江之晏渐渐也失了兴趣,不想去钓。宁愿窝在殿里画画,调颜料也懒得出去。
“夫人,奴婢都将鱼竿什么的备好,去钓钓鱼散散心可好?”醒花搀扶着人往后殿的荷花池去。
“将奴才都遣散,莫要接近荷花池。”容名嘱咐完几人,带着熄墨离开。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江之晏蒙在鼓里。
等容名赶来时,整个福康宫都无人,一个奴才都不见。
熟练的拐道后殿的荷花池前,果然看见江之晏在钓鱼。
不仅钓鱼,还钓着钓着睡着了。
鱼竿都脱手,就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连人接近都不曾发现。
容名放轻脚步走过去,此时他第一次恼这龙袍拖曳怎么那么长,窸窸窣窣的不知会不会将人吵醒。
不过还好,一路过去不曾将人吵醒。
今日的日头还好,将整张脸晒得红扑扑的。
“江之晏?”容名轻轻唤一句,轻的好像只藏在心底。大约是没听到,不然怎么没醒过来。
“江之晏。”
这一声又是极轻。我自知无脸见你,自知你所遭难都是我做事不周全,自知你也是怕我的。
容名伸手,谨慎又克制的将贴在脸上的那一条金丝绳拨到身后。只是再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见他,都有些恍惚。
见身侧有一张椅子,容名没多想走过去坐下。什么都没做,只是撑着下巴睡着的人。
此时已不知风,不知雨,不知云卷云舒。
静坐枯荷边。
江之晏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睡得迷糊,手上杆子脱手,倒是把人吓一跳。
“上钩了!”江之晏一个激灵坐直起来,慌忙间捡起地上的钓竿车扯上来。鱼饵破水而出,还有一条小鱼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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