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打开门,视线便直直撞上一双玄色云靴。
恶鬼般的嗓音在头顶幽幽响起:“阿融,这么急着干什么去?”
几乎是一瞬间,姜融后背便惊出一身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躯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旋即俯身行了礼:“参见太子殿下。”
对方却已亲昵地搂上了他的腰肢,顺着脊背往下摸了摸,渠缚将唇附在姜融耳畔,嗓音含笑:“可疼么?是本宫没注意分寸,本宫向阿融赔罪可好?”
分明一身伤痛都是拜他所赐,这时候却又在自己面前装出这般姿态……
姜融口中苦涩,只觉他一举一动都令人作呕,他的面色苍白,偏生唇被牙齿咬的艳红,叫人一眼望去更生旖念。
渠缚垂着眼皮盯了两秒,眸色深深地挪开了视线。
他才玩了一次,方有些食髓知味起来。
“阿融是急着要走么?”他问。
日光打在姜融的身上,他依旧穿着来时的那身衣服,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听到柔软乖顺的嗓音:
“再不回去家人就该担心了。”
渠缚不讨厌他这般没有棱角的样子,一下下转动着指尖的玉戒,半晌,才又笑:“那是该回去了,本宫会差人送你回去的。”
姜融的紧绷的脊背终于松下了些许,渠缚盯着人看了两秒,抚着对方的下巴倾身凑过唇去。
在将要触碰到之前,面前人才忽又低低开口:“臣还有一事……想求于殿下。”
渠缚微微顿了下来,他想着对方想要些什么权位财宝,于是笑了声,大方道:“阿融想要什么,本宫都赏与你便是。”
即便是这般有如将他当作娼妓的话语,姜融如今竟也能木着脸听了,只等对方说完了才接话道。
“臣想求殿下,皆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
这回渠缚没有接话了。
近在咫尺的灼烫呼吸逐渐远去,渠缚缓缓直起身子,一双薄薄的桃花眼微微耷拉着,俯视着姜融。
过了近半柱香久,他才绽开一丝笑:
“阿融不会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吧?”
什么……意思?
姜融仰起脸,表情可以称得上是空白。
这样痛的一次教训,还不足以抵去他们表兄弟的怒气么?
“意思就是,”渠缚牵着对方手放在唇边轻轻用犬牙啃咬着,“阿融的滋味连那烟柳巷一夜千金的花魁都难以相及——本宫怎么舍得放手?”
见面前的人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呆楞立在原地像个木偶,渠缚才再次怜爱至极地俯身掐着对方的下颚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间唾液滴落,一吻毕,姜融还是垂着眸子,只唇角那点弧度比哭还难看:
“那求殿下,至少……不要将你我二人之事告知他人。”
渠缚自然不可能大肆宣扬,这般情人轶事对于太子来说,虽说不会降责,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可现下却是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劣心思:
“怎么?同本宫交欢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么?”
姜融低着头,自然是说不敢。
得了这般无趣的反应,渠缚这才放过他,只笑着拉着他又接吻了好一会儿,才放他离开。
送他的是一个小太监,应当是得了渠缚一点信赖的,走路时也不似其余下人那般谨小慎微,反而双臂枕在脑后,吊儿郎当的。
“公子,是直接回书院么?”那太监笑嘻嘻的,见姜融掀起一双死水般的眸子看他,才讨好似的自我介绍:“奴才小启子。”
姜融收回目光,盯着脚下的青石板路,他走得很慢,却仍旧痛得难以忍受半晌,才慢吞吞答:“我想……直接回家。”
“好嘞!”小启子为他撩起帘子迎他上了马车,自己坐到了前头,“那就送公子回家咯!”
姜融在车上昏昏沉沉地似乎晕过去了一会儿,再醒神是小启子将他推醒了。
“公子,姜宅到了。”
小启子见他唇色苍白还吓了一跳,将他扶了起来戚戚道:“公子回去了还是再寻个大夫瞧瞧,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姜融颤巍巍下了马车,站直了后才缓了过来,朝小启子道了声谢。
小启子愣了愣,才笑:“公子是主子,哪能和奴才说谢。”
在皇宫里,奴才为主子去死都是天经地义的。
他这般欢脱的性子,姜融今日才好受了些,此刻听到小启子这么说,也只是扯了扯唇角:“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小启子替他去叩了门,门房见是姜融回来了,才急匆匆将人迎了进来。
不到一炷香,姜家的长女姜清绒就得了消息急匆匆赶来了。
姜家家境并不富裕,姜父虽得了个官职,一年到头却也只领些空俸禄,还是姜清绒拒绝成婚坚持做些生意,手头这才阔绰些。
说是长姐,在姜融眼中她更多顶替了他早逝母亲的角色。
此刻一见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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