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姜融的脸,还没凑近前去,对方便反应极大地挥开他的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藏进黑暗里,瞧不清神色。
姜融没想到来的人竟是羽仲翎,又怕对方真如渠缚所说嗅到自己身上的麝腥味,一时情急,退开后才发觉自己此举是多么可疑。
羽仲翎性子又躁,想必是要生气了,世子爷生气,必是要闹出一番动静的,届时所有人可都能来瞧他俩的好戏了。
羽仲翎的手僵滞在半空中,生生气笑了。
他在这儿跟木头似的等到夜半,好不容易见了人还被当狼似的防着,当即冷笑一声,微微抬起下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姜融被他的神色骇得心中直打鼓,怕羽仲翎一生气在这里就把他给揍了,“我在外头摔了跤……衣裳也都脏了,,方才是怕把你衣服蹭脏了,又急着洗漱,这才躲你的……阿翎,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借口实在拙劣,姜融已然不抱什么希望,却听长久静默后,对面传来的低哑嗓音:
“摔着哪里?”
“……?”
“本世子又不嫌你……”羽仲翎有些躁地抓了抓头发,轻“啧”一声,“可还痛么?”
这回对方不答,只站在原地,显得很局促的样子。
羽仲翎无法:“好了好了,快些去洗洗,洗好了就早点回来。”
姜融这才如蒙大赦,绕过他匆匆往里走去,羽仲翎心中正躁,方想跟着回去,目光便微微定住了。
方才姜融站立的地方是砖路,由是上头突兀多出的几点水渍便格外显眼,可羽仲翎分明记得——姜融衣衫都是干的。
他的目光在那点深色痕迹上停留了半晌,才用舌抵了抵牙尖,转身回了斋舍。
……
那头姜融近乎逃亡般地进了浴房,浴房玄关处摆着一面等身高的铜镜,姜融狼狈地扶着门框,在其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身上衣衫皱皱巴巴的,一张脸上是不正常的红,嘴唇红肿,此时重重地喘着气,像是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他的亵裤已经湿透了,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到黏腻冰凉的触感贴在腿上,他抿抿唇,将衣衫褪下摆放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进了浴桶。
雾气氤氲,姜融四处环顾了好一会儿,才垂着眼,咬唇将手指探到了后穴中。粘稠的浊液在水中化开,姜融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草草擦拭了一下便起了身。
由于来得匆忙,他也没带什么换洗衣物,只能又将来时的衣袍套上,穿到亵裤时,他提着湿淋淋的裤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裤子扔进了脏衣篓里,就这么回去了。
进屋时里头安静地要命,许遥卿和羽仲翎一人坐在桌的一边,也没拿着书,像是在发呆。
他一回来,两道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他身上,莫名的诡异。
姜融心中一跳,一时僵在原地,半晌,才听许遥卿轻飘飘道:“阿融,你好晚。”
倒是刚刚叫嚣地厉害的羽仲翎这会儿却一声不吭,一双眼睛狼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意味不明。
姜融扯着唇角笑笑:“你们这么晚还没睡下啊?”
羽仲翎冷笑:“这不是等你来着。”
他的态度古怪,但姜融自认没对不起他什么,于是微微皱皱眉,进了屋里将外袍褪下了。
其余两人一动不动的,只眼珠子跟着姜融转了过去,直到瞧见后者掩在屏风后迅速换了身衣物,才微微眨眨眼。
姜融换了身衣服,一出来,就见许遥卿站在床榻边,手里端了杯热乳。
“阿融,方才,吩咐人,给你热的,有利,睡眠。”
姜融对于许遥卿向来是深信不疑的,于是也不推脱,朝他笑着道了声谢,便接过杯盏一饮而尽。
许遥卿贴心地上前接过空杯,垂下的目光正瞧见对方伸出舌尖舔去唇上的奶渍,湿润的红一闪而过,如诱人堕落的靡毒,叫人发了疯地想撬开唇齿深深舐入其中软腔。
没关系,没关系。许遥卿安慰自己:忍了一整天,接下来就是他撷取报酬的时候了。
原本在外头大放狠话的羽仲翎这会儿却一声不吭,正好姜融已经累极,于是也不再在意,顾自上了床榻。
许遥卿又坐回原处,房内的火烛只留了外室一盏,他与羽仲翎一左一右的坐着,也不动,像两尊面貌俊美的偶人般诡异可怖。
足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羽仲翎才冷冷开口:
“你说今天太子也来凑热闹了?”
许遥卿沉默着点了下头。
羽仲翎嗤:“我怎么不知道那位还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我看姜融十有八九就是从他那儿回来的。”羽仲翎越想越火大,起了身几步走到床边恶狠狠盯着姜融,“你不知道吧,刚刚在外边逮到他的时候水都流到脚底下了。”
他冷笑,又抬头讽刺地瞧着像尊铜像似的许遥卿:
“你在这儿七等八等的,说不准人早就给开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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