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他对外面的世界更加感兴趣,在他十五岁那年,他向卢锡安提出了一个请求:我想上高中,我想见识到外面的世界。
卢锡安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自私地圈养他了,他是他的,但他又不是他的,他没有权力剥夺这个人向往自由的未来,他没有办法永远保护他不被这个残酷的世界撞得头破血流,也许是他太溺爱他了,他想,是该让弗米利恩得到本属于他同龄人的生活了。
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
要知道,这个岁数的孩子仍然是叛逆期。卢锡安已经三十三岁了,他已经没办法做到像他刚成年时思想的新潮,这些年他忙于政事,削弱贵族的势力,思想难免固化,对新事物的接受已经力不从心了。而弗米利恩不同,在他这个年纪,任何新潮的东西都有可能会在他的脑瓜里扎根长成参天大树。弗米利恩刚去上学,晚上回家就兴奋地和卢锡安说,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同龄人,真是太棒了。不过由于太激动,大家似乎对他有点不好意思?
弗米利恩挠挠头。
“顺利就好。”卢锡安笑着喝着红茶。他给弗米利恩安排的是潘多拉贡最好的高中,同班同学和科任老师已经被阿美莉卡查过身份了,个个家世清白,能和弗米利恩做同学,这是他们的荣幸。卢锡安是这样认为的。卢锡安是弗米利恩名义上的监护人,父亲,是他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是他最亲近的人。但这个年纪的孩子也会多想。他越来越大,渐渐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不对劲。比如,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比如,自己是皇帝的孩子,但卢锡安从未对外界承认自己的身份,连家长会也是塞西尔阿姨帮他开的。可卢锡安又是这样宠爱自己,面对卢锡安的偏爱,弗米利恩有恃无恐,从小到大被爱意包围的他就是这样自信。他不敢和卢锡安吐露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卢锡安要是想和他解释,早就说了。他在背后偷偷问罗伊德:“叔叔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罗伊德扶了扶眼镜,看着越来越像亚隆的弗米利恩,他用笑容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我也不知道呢,陛下从未提过。”
“你说父亲为什么不向外界承认我的身份。”弗米利恩有些气馁。
“可能因为陛下太爱你了,要知道你是陛下唯一的孩子,陛下有很多政敌,他这样只是为了保护你。”
“卢锡安真是个冷冰冰的大叔。”弗米利恩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知道罗伊德会安慰他。小时候,卢锡安对他是很温柔宠溺的,自从他上了高中,态度便变得生分起来了,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喂他吃饭,给他讲故事了。而且他发现,卢锡安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卢锡安是白种人,而他是纯纯的黄种人……
“虽然陛下已经三十三岁了,但他那么俊美和大叔沾不了边吧?要我看,我被称为大叔才对。”罗伊德打趣道,他摸着下巴,生怕弗米利恩又问他其他问题,于是他将锅甩给了卢锡安:“我想你有什么问题应该自己主动去问陛下?事情嘛,说开了就好了。”
罗伊德和塞西尔一直怀着对亚隆的愧疚。他们尽力用心地对待毫不知情的弗米利恩,但他们有时会叹气,他们只是在弗米利恩的身体里找寻亚隆的痕迹,因为亚隆的一生是值得他们同情的。可无辜的弗米利恩又让他们内心难安,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由谎言堆积而成,他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弗米利恩。
这天晚上,弗米利恩带着自己的小被子敲开了陛下的门。
“父亲,今晚可以一起睡觉吗?”弗米利恩睁大了自己翠绿又清澈的狗狗眼睛,这一撒娇技巧他从小用到大,不知道对于十五岁的他合不合适。
卢锡安穿着白色的睡袍,他揉了揉黑色的头发,看看他的眼睛,又看见他抱着的被子,像一只无辜的小狗。他没忍心把门合上。
“进来吧,不许打呼噜。”卢锡安一边说道,一边把他的小被子拿进来。
“好好好!”弗米利恩刚进门就把卢锡安扑到床上。
“喂!别乱动啊!”卢锡安的身体被弗米利恩压在身下。小孩子嘛,就是粘人。卢锡安叹了口气,揉了揉这人像小狗一样蓬松的头发。
“父亲多摸一点,好舒服。”弗米利恩又在撒娇了。
卢锡安给他盖上被子,关了灯,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但弗米利恩的到来是有目的的。
“父亲,我睡不着,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说。”即使卢锡安明天要早起去合众国签条约,但他还是不想浇灭弗米利恩的热情。
“我的母亲是谁呀?”
话音刚落,卢锡安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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