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死不了,于是又情绪崩溃地呜呜哭了出来。阿尔文不太想管他,他已经习惯了,每到这个时候就借口去黑市换钱。
“要试试新买的纱丽吗?”阿尔文问道。他把紫色的纱丽抖了抖,知道德西有洁癖,所以刚刚他去黑市买水的时候就顺便把纱丽洗了洗,现在已经晾干了。“为什么要给我买这种无聊的东西。”德西偏过头。零散的发丝扫到他的睫毛,他眨了眨眼睛,不怎么舒服。阿尔文看到给他拿掉了。然后把紫色的纱丽给他裹了起来。忽略德西的脑袋,他现在就像一颗瘦长的蚕蛹。“吃饭吧。”阿尔文把他抱起来,扶到椅子上,摆正。天气好热,贝姬给他们做了冷酸奶,配上黄瓜和核桃碎,沾馕片。“要加吗?”阿尔文问道。“我不想吃,没有胃口。反正我死不了。”德西冷笑道。阿尔文很无奈,他把黄瓜和核桃碎都放到酸奶里搅拌,然后舀起一勺就往德西嘴里送。“我都说了,我不想——”德西的嘴被清甜的酸奶堵住了。他动了动舌头,咽下。德西心想,很好吃,比之前他们在沙漠中行走,阿尔文喂给他的烧饼好吃多了。于是德西默许了阿尔文的喂食,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着,直到酸奶盘见了底。“你不吃吗?”德西问道,他只是随口一说,他才不想关心他。阿尔文把馕片撕开,然后沾着酸奶底,开始吃,直到把餐盘都沾得干干净净。贝姬进来,看见二人进食的一幕,也许的她早已见惯了战争中残肢断骨的人,她看向德西的眼神没有任何异样,就像看待一个普通人一样。“很漂亮呢。”贝姬对着被紫色纱丽包裹的德西笑道。“吃完了吗?我来收拾吧。”
“好,谢谢。”阿尔文礼貌道谢。
窗户外面风沙滚滚,黄色的尘土洋洋洒洒,让窗面都变得灰蒙蒙的。“这种天气多久才能结束呢?”阿尔文询问贝姬。
贝姬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道:“这种沙尘暴天气大概一周吧,如果反抗军还要高射炮打山头的话,估计要更久……”
“我们也许会在这里住久一点,在此期间麻烦你了。”阿尔文掏出钱袋,拿出几张钞票。“这也太多了。”贝姬惶恐又欣喜地推搡着,这些钱够她不眠不休织纱布几个月的了。“没事,你拿着。”阿尔文把钞票放在贝姬的手心。
贝姬道谢后,端上餐盘离开了。一言不发的德西旁观了一切,嗤笑道:“装什么老好人。加沙这边的战况难道不是我们一手造成的吗?那女人的丈夫也参军了吧,她要是知道……”
阿尔文回头瞪了他一眼,手掐着德西的脸颊,揉捏了几下又放开,德西的脸上显现出手指按压的红痕。这是阿尔文小小的惩戒,警告德西别乱说话。仗着自己的不死之身,没有四肢的德西无聊的要死,阿尔文已经对他的发疯免疫了,像个冰块。等到德西咆哮崩溃到精疲力尽以后,他才静静地躺在阿尔文的怀里,喘息着不能动弹。阿尔文一个人,不光要带着他,还要带着行李,经常要在炮火连天的战区穿梭,有好几次他几乎要碰到炸弹坑了,还有面对加沙军的子弹扫射,好不容易才来到一片中立区,这里被暂时管制,能有一点暂时的和平。晚上阿尔文铺好被子,把裹着纱丽的德西打开,盖上被子,睡到他旁边。阿尔文晚上还会定时醒几次,因为德西要翻身,或者是上厕所……他靠在德西的后背睡着了,当他醒来时,他发现他抱着德西,德西身体热热的,湿乎乎的,好像出汗了。于是他连忙起来看,才发现德西睁着一只眼睛,他早醒了。
“热醒了?为什么不叫我。”
“……”德西没有回答他,以他的自尊心,这种小事情他是不会叫阿尔文的。他被阿尔文搂在怀里大半夜,他只能在他睡着时,把压抑的情绪流露出来。他彻夜的思考,他现在只能依附阿尔文这样生不如死地每天活下去了。他能利用的东西只有阿尔文了。阿尔文对他太狠了,断绝了他所有的后路。也许死亡才是对他更好的解脱,他现在是个废人,不,已经称不上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如果阿尔文继承了他的契约,那他是不是就能去死了?想到这里,计划的雏形逐渐浮现在德西的心头。
阿尔文把德西放在窗台边,这样不至于无聊。他看了看安静靠在窗墙角的德西,像个大虫子,突然觉得很好笑。此时此刻,畸形的他竟然觉得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岁月静好。他整理了一下兜帽,然后锁上门,准备再去黑市换点钱,如今外国人要是在本地消费的话都需要换钱和办电话卡。但阿尔文是通缉犯,不太好办,从咲世子那里学来的易容术很好用,但终究不是个长久的办法。黑市像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人影匆匆,各自为不同的目的而奔波。阿尔文以前做德西奴隶的时候,德西几乎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他。缴获的各种精致的珠宝,先进的武器和枪支,甚至是其他一些机甲,都打包送给阿尔文当做赐予奴隶的奖励。最开始成为奴隶的日子,德西还没有那么疯魔,他仍然带着愧疚和残存的善良把他当做朋友,但后来随着娜娜莉的死亡,德西便彻底将他当成了一个奴隶,一个工具……那段被诅咒控制的日子并不好过,每次回想起德西下令让自己屠城时,他总会在自己手腕上划伤一道出血的伤痕。久而久之,手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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