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么都没有。
连刘管家都分到了几间贺家的小铺子和一堆真金白银,自己却连点银票都分不到。沐云笙觉得自己真是够惨,眯起眼睛再细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位即将变成自己“亲儿子”的贺小少爷名字后面是空白的——好嘛,真真是一对“穷困”母子。
沐云笙心里头隐隐燃起怒火,很想要直接把那病老头一刀杀了泄愤。但是他心里又有几分不安,蹭蹭冒着凉气。
那刘管家看到他这幅有些不满的样子,立刻领会其中原因。他甚至有些雀跃:“给夫人的东西确实少了点,不过夫人年轻漂亮,若是早些找到下家,也是可以过好日子的。您看,跟了我……”
“咳咳!大夫……大夫!”
屋里的老爷突然发出一声沙哑的惨叫,最后几个字已经模糊不清,听起来像是要不行了。
老刘一听赶紧转身要去找大夫,却不料沐云深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手,猛抓了一下他的衣角。
据说贺老爷在洋医院里头用着所谓“西洋进口医疗机械”治疗,浑身上下被插满了管子,流水一般花着自己年轻时候吝啬守着的银票金子,却是再也没有醒来的可能了。
不过他的年轻美妻可是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惨状。沐云笙次日一早就以“睹物思人”的借口收拾东西搬去了自己在贺府的别院,把老东西住的那主屋里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混杂着病气的恶心气味狠狠甩出了鼻腔。
贺老爷现在算是脖子以下都埋在了黄土里头,往日里的那些威慑也就自然成了笑话。下人们因此稍稍大胆的松懈下来,连带着对沐云笙这位被娶来冲喜却没起什么效果的“夫人”也少了几分怠慢之心。沐云笙扇着折扇跟在给自己搬东西的下人女仆后头时,耳尖的听到了几句他们的交谈:
“诶呦真是惨呐……平日里那么威风的管着咱们,没想到……”
“这有什么好说‘惨’的?我看他就是活该!哼,平时跟大爷似的使唤咱,如今老爷刚倒下,没了真‘大爷’罩着,他刘管家还不是立刻就被以前的仇家升旗一样吊起来了?”
“我看呐,这叫做天道好轮回!”
沐云笙囫囵听了几句,就猜出了个大概。他轻轻摇了摇折扇,清风把他为扮作女子而越长越长的几绺头发吹起来,露出他愉悦挑起的细长眉毛。
刘管家最终还是没明白“雪多引灾”的意思,比没嫁人的小姑娘还单纯的以为自家老爷找自己商量遗嘱真的是个“光荣”的差事——知道了过多的秘密就像是干旱中得了一场过大的瑞雪,无知无觉中引来了杀身之祸。
沐云笙细瘦的手绕过自己平坦紧实的小腹,摸了摸那被刘肥猪油腻肉手抚过的一侧腰肢,想到那恶心人的玩意已经被贺老爷派人吊死,先一步去了阴曹地府等待后者的到来,就放宽了心,忍不住微眯起蛇一样的细眼,用折扇挡着红艳的嘴唇轻笑起来。
他高兴够了,坐在自己屋子里的藤椅上心思一转,想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份遗嘱上刘管家名字后面的一串不怎么值钱的小商铺和小数目的银票,又想到自己新得的“便宜儿子”贺南寻名字后面那可怜兮兮的空白……
沐云笙忍不住起身开了酒柜,拿出了一小瓶不易醉的酒酿,扒开瓶塞抿了一口。他一向冷而艳的脸上难得的显现出几分满意来。
沐云笙感叹的想着自己的确还没把老不死的摸透。他着实没有想到那老东西脑袋都快入土了还能这么精于算计,选择让自己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小儿子拿了遗产而不是把它们慷慨送给一个看似舍命追随其实野心勃勃的老下属。
不过……
这老东西还是脑子不灵光了,被美妻的“谋财害命”气的犯了糊涂,居然打算用过继小儿子抚养权的方式“折辱”沐云笙,却不料这一举把自己那点小家产拱手让了人。
沐云笙又给自己满了一小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伸出一小节舌头,像是蛇信,又像是勾引嫖客的钩子,仔仔细细的把唇角的酒液舔舐干净。
“聘用”他当贺小少爷的小妈妈的“费用”可是十分昂贵的。这些小商铺和小银票金子,他沐云笙就当做工钱收下了。
那日傍晚,一直忙于海港贸易的贺家大少爷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了贺府。
沐云笙是头一回见到这位已经可以算是半个贺府继承人的贺大少爷贺北,为此他谨慎的选了件黑底掐金丝的长裙依旧是扮做女子模样,跟着一众为大少爷洗尘的女佣,在她们的指引下心怀忐忑,来到了那个在贺老爷还没有不省人事的时候自己不被允许进入的府中饭堂。
这“饭堂”其实就是个会客厅,沐云笙粗略的扫了一眼,讽刺的发现这儿依旧用了贺老爷心头最爱的“东西混搭风格”,西式斗兽场大石头砖配着秀气的红木顶梁柱,洋不洋中不中,也就屋子中央摆着的那张梨花木的大桌看着顺眼点。
除这布置之外,沐云笙细长的眼一扫,发现贺家的三位少爷已经先他一步,落座在了桌旁,只是神色各异、心怀鬼胎。
离主位比较近的地方坐着个看上去三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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