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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镜()(20 / 28)

四年里,他再未喊过她一声母亲。

“大哥那里,我会去说的。”言骁淡淡开口,赵美霖的眼中升起一团欣喜。她刚要抓着言骁的手,却看见眼前的儿子又说了一句话。

“我已经签署了放弃言家继承权的协议,除了姓言,我跟这个家没有半点关系。”

赵美霖的动作停顿了半晌。

“您不是好奇四年前为什么是言枫来矫正中心接我出去的吗?那是因为我和他达成了协议,我答应他放弃言家所有的财产继承,他把我送出国,让我为言煦和整个言家在海外的事业版图心甘情愿地拓展开来。”

言骁直直地看着赵美霖,眸子是古井无波的漠然。

“您给我的这条命,早在四年前,我就还给您了。那个言骁,已经si在那个地狱里了。”

她呆呆地看着言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赵美霖忽然暴起,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怒吼道:“你怎么敢背着我签这个协议?言骁!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

言骁的脸上浮现重重的指印,可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痛楚,连一滴泪都流不下来。

他转身离开。

晏初将他揽在怀里,身后的叫骂声还在持续,他不禁伸手捂住了言骁的耳朵。

言骁身形一顿,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没事。”

可他分明在发抖。

言骁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具枯木了,心都si了,怎么还会被这些话伤到?可是,当耳朵上传来掌心的温暖,在接触到晏初眼中毫不掩饰的疼惜时,他隐忍了许久的泪,终究还是从眼眶滴落。

晏初没有说话,只是将人揽得很紧。

他们扶着彼此,离开了这家医院。

后来发生的所有事,言骁都不曾关注过了。他直接让助理拟了一份辞呈递到人事部,自己则关在家里,睡了个天昏地暗,把所有事情抛在脑后。

言煦看在言骁的份上,只是将赵美霖送到了山上的一处居所幽闭起来,终身不得踏出那座房子。这是他对言骁仅存的一点兄弟情了。

言尧和言晨在某个喝得烂醉的夜晚,被陌生匪徒打断了两条腿。在医院养伤的期间,他们过往所有犯下的事一一被抖露出来,其中不乏违法犯罪的肮脏事。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两人迎来了数十年的牢狱之灾。

二叔和三叔就这两个儿子,他们连忙驱车来到言家,哭着在言父面前跪下,为他们求情。彼时言煦正巧回到言家,看到两位叔叔狼狈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

临走时,他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只留下一句话:“我想您应该明白,现在的言家谁才是家主。”

言父愣住,随即大怒,气急攻心呕出了一口鲜血,但言煦却只留下一个冷y的背影。

言父的背更加佝偻了,白发怎么也藏不住,他望着那个身影,心绪复杂,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弥漫在他心头。

yan春三月,外面的yan光极好。晏初在去言骁住所的路上,无意间看到了路边的迎春花开了。他折了一枝揣在怀里,在见到ai人的第一面时,将这抹盎然的春意带给他。

小巧的花绽放在枝梢上,言骁有些发愣。他忽然想起他们分离的那年,也是这个人,在见到了这样的迎春花时,拍了照片发给他。

在那之后,他失去了感受季节的所有力气。

兜兜转转,命运的齿轮就是这样的奇妙,千丝万缕的红线将他与眼前这个人缠绕。

他就那样笑着,送给自己一个迟来的春天。

六月,言枫的婚礼如期举办。这位与他订婚了三年多的未婚妻,终于在自己事业有成之后,与他这位年轻的检察官举办了婚礼。

言枫倚在化妆间,看着镜子里娇美动人,但脸se冷的像冰一样的nv人,不禁g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摆摆手,化妆间的工作人员就连忙低头离开。言枫走过去,将手里的珠宝盒打开,一条璀璨的蓝钻项链出现在nv人的面前。

nv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言枫却在此刻俯身,薄唇擦着她的耳廓,挑起那条项链,为她戴在脖颈间。

碎钻是链条,沉沉地坠着这颗纯净如海的蓝钻。硕大的宝石有些冰凉,顺着手工制作的jg美婚纱,落在rug0u处。

言枫的手抚0着她纤细柔白的脖子,指腹浅浅地摩擦着温热的肌肤,缓缓向下,探向那颗钻石。

nv人终于在此刻有了表情变化,她伸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脸颊薄红,带着几分怒意。

“别担心,我不做什么。”言枫慢条斯理地ch0u出手,望向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庞,落了一个轻吻在她脸庞,“我可不想让别人都盯着我老婆的x看。”

声音低沉悦耳,却难以让人忽略其中的戏谑。

他拉扯链条,将宝石从rug0u上方拖起,卡在了合适的位置。

“跟你的前男友分g净了吗?或者,我可以现在让他过来参加婚礼,见证我们的幸福。”言枫挑起她垂在而后的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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