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陆佑轩察觉到屋外有不寻常的气流浮动,他蓦地收回手指,任由翠玉葫芦溜躺在他的胸前,掩在衣襟下。漆黑的眸闪了下,他眉宇微皱,脑海一闪:有人!他侧耳倾听,从小径尽头过来的,不只一人。须臾,他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白绢衣裙的女子,她神色慌乱,芙容脸上布着细汗,脚步显得有些凌乱,在他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时,她动作迅速如狡兔般往他的方向冲来,在看见他时,乌黑的圆眸蓦地一亮,接着飞奔而来,娇小的身子一窜,便越过窗棂。柔细的发丝在他脸庞轻拂而过,女人的幽香窜进他鼻息间,那股淡淡的馨香混合着一股百合香味,淡雅的味道却轻轻的勾动了他的心弦。“拜托!告诉他们,我不在这里。掉子张着明亮慧黠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满脸的乞求,纤细的手指合十,拜托着他,然后一溜烟的躲到另一头摆放着大幅山水画的精致屏风后面。屏风后方摆了一张床榻,虽然简单,却不失精致,床榻上铺了柔软的库单,靠近墙面的地方是折迭整齐的柔软床被,床的角落放了一张矮柜,看这摆设,女子就知道这里是男人睡觉的地方,没有迟疑的,她脱掉鞋袜,然后整个人往床上一扑,拉来床被盖住自己,隐藏自己会映在屏风的身影。对消失在眼前的纤影皱了皱眉,陆佑轩张口欲言,身旁却己响起了一道粗鲁的声音。“哎!这位公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白裙的姑娘?”陆佑轩拧眉望着眼前留着大把落腮胡,黝黑脸庞,穿着猎人服装的粗犷男人横眉竖眼,一旨气呼呼的模样,他没有任何迟疑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粗犷鲁男子扬高了声调复诵道,然后略降低了一个音调,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说给他听般“那就怪了,明明看她从这里逃过来的”鲁男子话未竟,突然,他身后出现一名身着深蓝衣袍,头戴蓝色圆帽的男子,男子眉目分明,神情俊朗,但那双黝黑的眸底却闪着令人防备的深沉幽光。他先是对陆佑轩抱拳作揖,态度恭谦有礼,语调沉稳低沉“公子,在下乃玉虚子,如果有见到那位姑娘,请指条明路给贫道。”玉虚子直视着陆佑轩的脸,似在审视些什么,然后眸中闪过一抹了悟的光芒,接着用意味深长的语气对他说:“公子,那位姑娘不是个寻常女子,公子若是知道她往哪个方向逃跑仰或是藏在哪里,希望公子能坦承告知。”说这话时,玉虚子的眼光似故意明显瞟向他身后的房间左瞟右瞄,像是想看出些端倪来。“道长。”陆佑轩语气淡然却令人感觉到被尊重的感觉,令玉虚子不由得将视线调回,正视着他,静静倾听他所言。“在下所言属实,我确实不知道,因为这里除了我,我没有看见第二个人。”陆佑轩看出这位年约二十五岁上下的年轻道长,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感觉到他的修为不浅,但细看他眉宇开隐隐有着一股黑雾之气,将他周身笼罩的红光之气细细覆盖,望进他眼底时,他眸光深处却闪着不该有的一丝邪佞之气。玉虚子看着他,发现他两潭如井般幽深的眸黑白分明,气定神闲的直视着自己,当下,他竟相信他所言,于是对他作了揖道:“那么贫道就不打扰了。”玉虚子转身向另一边的小径张望,沉思着。鲁男子却满脸不赞成的开口道:“道长,我明明看见她往这里逃窜过来的,我们追她又没有多远的距离,难道要让这狐妖——”玉虚子喝斥打断他话的同时,还以一记足以令人结冻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的身音立刻戛然而止。“闭嘴!我们走。”玉虚子抬头悄觑了陆佑轩一眼,见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状,这才放心的撩起长袍往右边的小径而去。一个年轻道长再加上一个高大壮硕、四肢皆毛茸茸毛发的男人,着实是个诡异的组合,陆佑轩深思的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同时也耳尖的暗忖起来。如果他没有听错,刚才那壮硕男人最后一句话讲的似乎是狐妖?!直到一抹幽香在鼻息间飘来,他才猛然回神,转过头,便见她支手托腮,斜靠着窗台,身子一歪,慵懒的朝他抛出一抹灿如朝阳的明亮笑容。月光柔和的洒落在她的脸上,晕着一层柔亮蜜光,唇畔那抹灿烂无邪的笑容有着几分天真,甜甜的笑容令她姣美的小脸上现出两个酒窝,像是两朵绽放的小花般娇艳迷人,教他一时失了神“嗨!这位好心的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她淘气的伸出一只白嫩的柔荑朝他挥了挥。接着,在他还未有任何反应前,她粉唇微勾,灵灵水眸滴溜溜的在他脸上、身上转了一圈,那双灿眸隐约闪过一丝兴味与轻佻的欣赏亮光。
陆佑轩是个观察敏锐的人,女子如此明显的打量与散发出浓烈兴趣的眸光,令他感到好笑又无奈。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子不似一般女子端庄正坐,而是以惬意轻松的姿态卧倚在榻上,支手托腮使得她宽大的袖子往下滑,露出大半白藕嫩肤,竟别有一番风情。被他迷惑心神半晌的陆佑轩倏地黑眸一眯,迸出一抹深思的幽光,注视着她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她浑身隐隐笼罩着一股恍若水晶般澄澈之气,干净、纯粹,尤其她笑起来时,那两个酒窝深陷,特别甜美动人,令人无法移开视线,她的笑,让人感觉舒服自在陆佑轩恍然意识到自己再度被她甜美的笑容与天真的容颜所惑,连忙收敛心神,微拧眉宇,暗忖,他是怎么了?一向少情寡欲的他,怎么会对一个初见面且笑得甜美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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