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抓头发真的是因为想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容易……热度从不知名的地方蔓延,爬上耳根,像一把刮刮杂杂的火,烧得旺盛。二十年的清心寡欲令他对这样剧烈的反应无所适从,能把每一件事做好,就意味着绝对的理性和自控力,他擅长压制一切不必要的想法,但眼下看来……有些想法不是想压制就能压制的。他喜欢喻闻,这必须承认,第一眼就喜欢。那天喻闻穿的白t配黑外套,过来时撞上大雨,浑身都淋湿了,眉眼氤氲在水汽中,干净的眼神和动人的泪痣,清纯得像一杯加了糖的白开水。他跑过来时,谢鹤语抬了下眼,与他对上视线,明确听到心跳漏了一拍。但仅仅一秒,他就垂下眼去——ppt没做完。在最高优先级任务前,哪怕他心中山呼海啸,也得稳稳当当坐在原地,把该做的事情做完。这是他二十年的人生准则。而在此刻,这道人生准则发生了细微的动摇。明明他已经决定采取温水煮喻老师战略,发誓不让喻闻察觉到自己丝毫心意,甚至特意上网查了“如何避免面对暗恋对象时脸红”。他在喻闻面前的最高优先任务是克制一切好感反应。但——他的身体,远比他设想中龌龊。谢鹤语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一个及时的来电解救了他。床头柜上的手机开了静音,屏幕却亮起来,闪烁着谢嘉茂三个大字。谢鹤语从未觉得谢嘉茂的名字这么赏心悦目过,手忙脚乱地给喻闻盖好被子,快步走到阳台,深呼吸好几口冷空气,终于感觉自己镇定了点。“喂。”他接起电话。对面沉默,片刻后凝重道:“你是谁?”谢鹤语偏头看了眼备注,没错,谢嘉茂。“我。”他言简意赅。“……我知道是你,但是你是谁,这个手机的主人呢?难道你捡到了他的手机?或者绑架了他!你有什么目的?想要赎金吗——”……谢鹤语再度偏头确定备注。备注没错,但这好像不是他的手机。拿错了。他跟喻闻的手机恰好同一品牌同一型号,两人都不喜欢花里胡哨的手机壳,只有手机背面的外观流光有细微区别,不仔细看不出来。谢鹤语心中懊恼,声音却不显,依旧冷淡,甚至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羞涩而故意压低声线,更显冷峻。“我是谢鹤语。”“……”电话那头安静两秒,谢嘉茂道:“这就合理了。”不知道哪里合理,但谢鹤语拿着喻闻手机这件事,就是让他觉得很正常。“小喻呢?我有事找他。”“在睡觉。”谢嘉茂打电话来是想告诉喻闻有两个新本子找上门了,想让他自己看看再做决定,但听说喻闻病着,就没有多说,只嘘寒问暖嘱咐谢鹤语好好照顾公司的金蛋蛋。临挂断前,他才想起整件事好像有点不对。“你没事去小喻他家干嘛?”“我是他助理。”“……临时助理,一周而已,早过了。”“你让我来的。”“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人家家里?!而且你最近期末,我哪敢打扰!”“替你照顾他。”谢鹤语撑着阳台栏杆,语气散漫,“你好歹是他的经纪人,撒手不管是不是太不称职了。”这句谢嘉茂没法反驳。“那你替我照顾他,等考试周过去,可能要你陪他跑几个行程,我没时间跟着,别人我也不放心。”谢鹤语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下半年我时间多的是。”打完电话进屋,喻闻又换了个姿势,好不容易藏进被窝里的手脚又伸了出来。他睡得四仰八叉,四脚朝天,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挂着笑意。谢鹤语没时间对着他袒露的小腹心生绮念,只觉得冷,第一时间扯过被子把他盖了个严实。没过两分钟,一只洁白如玉的小腿伸了出来。谢鹤语不自觉拧眉,扯开被子看了看,才发现这位睡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裤子脱了。白色平角内裤包裹着紧实饱满的臀腿,边缘勒出一点细腻丰盈的肉,t恤已经撩到了胸口,离脱了扔掉只有一步之遥。谢鹤语把腿塞进去,被子两端掖实,坐在床沿,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看来今天走不了了。这倒是其次,最大的问题是……他真的经受得住这种考验吗?谢鹤语坐在原地,沉思半晌,还是摸出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怎么克制对暗恋对象的生理反应?一看到暗恋对象就有反应了这正常吗?不小心有反应了怎么糊弄过去?刷着刷着,首页推送来一个“雏1养成贴,让你的小零欲、仙、欲、死。”的帖子。谢鹤语没留神看,见参与人数多就点了进去,十分钟后,他右边眉尾一点点抬起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觉睡到晚上,喻闻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被子暖融融的,很舒服,就是有点重,他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重的不是被子,是压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背后贴着一道热源,陌生男性的荷尔蒙肆无忌惮地侵略着他的私人领地,混杂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喻闻脑子蒙了一下,扭头往后看。他动作有点大,谢鹤语立刻醒了,喻闻便对上一双充斥着红血丝,微眯的狭长眼眸。喻闻:“……”“喻闻……”谢鹤语睡得浅,醒得快,可脑子显然没那么快开机,眯着的眼眸用力闭紧,似乎想缓解涌上来的干涩之意。他总是规规矩矩喊自己喻老师,这是第一次喊全名。声线低哑,莫名性感。和吐息一起扑在耳畔,喻闻呆愣两秒,刚睡醒发现自己跟一位同性亲密抱在一起的尴尬愕然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喻闻:咦?好听。他甚至诞生了让谢鹤语录个起床铃来叫他起床的想法,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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