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现在能享福,还多亏了席宿老师,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喻闻想了想。“希望他今天别偷我积分吧。”随行pd:“哦?喻老师认为席宿老师是‘偷金者’?”喻闻翘着嘴角,笑而不语,“谁知道呢。”可实则他口吻间满是笃定。锁定席宿,倒不只是因为他晨间露的那个破绽。只是席宿那句话提醒他了,按照往期节目,导演组照搬嘉宾提议的可能性为零,他们擅长在各种地方偷换概念,模糊主语,构造陷阱。捕捉不了热点,剪辑叙述混乱,创意几乎没有,但跟c们‘斗智斗勇’倒是非常出彩——神奇的《山间》节目组。他当时提议的原话是“通过肢体触碰固定部位窃取积分,触碰同组成员积分翻倍”,这条规则还算完整,没有太大漏洞,但缺乏主体。(谁)肢体触碰(谁)的固定部分,能窃取积分呢?如果可以选择,对于‘偷金者’而言,自己在这两个括号之外,才是嫌疑最小,最保险的的吧。比如,宋成磊触碰喻闻的头发→席宿窃取喻闻的积分。喻闻仰脸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鹿鸣山石梯。喻闻:“宋老师快到了吗?”跟随pd打开手机,看了眼共享地图,“其他老师可以选择不同路线,难度越大积分收益越高,宋老师选的最远一条,大约还需要一段时间。”喻闻沧桑道:“麻烦您给他发条消息,问问他的出租车师傅电话。”跟随pd:“您要出租车电话……”喻闻:“打车回家。”知道你们这节目变态,没想到会这么变态,每一个挑战分明都是在为培养特种兵做准备。节目组准备了遮阳伞和供给点,喻闻混在工作人员当中偷偷躲阴,过了十点,日头盛烈起来,燥得人发晕。大家都在忙碌着,独他一个人无聊,怕影响到工作人员,喻闻起身在山脚附近溜达了一圈。工作日大上午,爬山的人不多,可以说近乎没有,他在供给点三百米左右找到了一间新中式公厕,乍一看古色古香,两侧还有雕花窗。内里也很整洁,散发着一股尚未被霍霍过的优雅,似乎刚刚打扫过卫生,空气中有消毒剂的味道。最关键的是,里面有空调。喻闻随手扯了两张纸,进隔间将马桶表面擦拭一遍,便盘腿坐在上面打起游戏。不到十分钟,有人进来。喻闻戴着一只耳机,听到了,并未在意。那人进了他隔壁的隔间,窸窸窣窣的,还有背包拉链拉开的声音。屏幕上绿色方块连成一大片,喻闻清理着两侧的多余色块,试图把更多的绿色连起来。“导演……关于这个情节,我有点疑问……晚上有时间吗……”隔壁在放音频。声音不大,不知从哪儿偷录来的,带着磨损沙沙声,时不时还卡断一下。喻闻消掉一个红色块,听到下一句,手猛地一抖,把裂成两半的绿色消了。“哦,楚晗。”绿色腰斩得只剩七八个,损失惨重。喻闻却暂时没有懊恼的心思,退出游戏小程序,摘下了耳机。高导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即便全损音效也能准确无误地听出来,因为他说话的腔调、声量和暴躁感独一无二。夹杂着沙沙声的音频里,高开宇相较平时嗓音微哑,在噪音的影响下有股诡异的温柔。“行,晚上来找我。”喻闻大脑飞速运转。第一:隔壁是谁?第二:这份音频有什么意图;第三……为什么又让他撞上了?这是需要路人甲的场景吗?喻闻头脑风暴的这几分钟,隔壁开始敲电脑,喻闻耳听好几个音频被剪切到一起,变成暧昧不清的“潜规则现场”。他眉头一拧,打开了手机录音。之前就碰上过,楚·象牙塔刚出社会大学生·晗不懂得人情世故,群头说什么他都照做,在喻闻解围那次之前,他也找高导聊过几次剧本,但他表情正直,表现正直,两人都没多想。直到男n号摆明潜规则的意图,高导发难,楚晗才猛地回神。那之后他自然再没有与导演单独相处,可先前的对话若是泄露,剪一剪拼一拼,实在是惹人遐想的素材。看来今天要做一名正义的路人甲了,喻闻叹着气想。
他悄悄将手机收音孔向下移动,试图从底下靠近声源,录到更清晰的录音。别人恶剪,他偷录别人恶剪,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洗手间又走进来一人。喻闻注意力根本不在其他人身上,反倒隔壁的音频骤然暂停,格外做贼心虚。那几段录音已经被拼接在一起,本就耐人寻味,稍微调换次序再加上黑科技推波助澜,堪称重磅炸弹。有人进来前,隔壁厕友正在播放成品,欣赏自己的杰作。有人进来,他立马按了暂停。喻闻犹豫了下,为了避免剪辑嫌疑,保证音频完整,他决定把成品一起录进来,便没有结束录制。他默默对小便池前小便的那位仁兄道歉。——对不起,不是故意把你撒尿的声音录进来的。如果以后这段录音制裁了不法者,让楚晗和高开宇给你送锦旗。上书:一尿封神。阿门。“喻老师?”正乱七八糟想着,外间那人洗完手,又折回来,对着空荡荡寂静无声的洗手间喊道:“喻老师,你在这吗?”喻闻:“……”我的老天鹅。他屏息凝气,只觉得心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抿紧了嘴唇,决心死也不回话。那人走过来,依次推开隔间门,推到喻闻这间,见推不动,敲了敲,“哥们,你蹲多久了?”喻闻:……如果可以我想蹲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你见过我们家喻老师吗?很瘦,脸很小,右眼眼尾有颗泪痣,整个人布灵布灵发着光,一看就是艺人的一个年轻男孩子。”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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